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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能否暂时捐出来?”
人们自觉地腾出一大块空地,纷纷捐出自己保暖御寒的衣物,给孕妇和孩子垫着取暖。
有人用伞围遮孕妇,避免过多的寒气侵扰。
男人们纷纷自主的转过身。
生产,正有条不紊的进行。
楚空桑此刻心情澎湃。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那么一波暖心的群众,那么一群可爱的人。
“产妇已是高龄,呼吸貌似不畅......”
“有节奏的强压胸口,做人工呼吸!”楚空桑指挥那位大妈强压胸口,自己强力给产妇做人工呼吸。
良久,孩子哇的一声啼哭,响彻整个汽车!胜利的喜悦盘旋在汽车上方,久久不愿离去。
楚空桑看见自己满手殷红的鲜血,却感觉那是世间最美的中国红。
在接生完孩子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受到生命的价值。
如果说脐带之断是血脉延续的象征,那生命的延续,便是从母亲身上剥离的那一刻开始。
母亲的顽强便是从孩子啼哭声中醒来。
楚空桑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子蓬勃向上的感性:如果说生产是肉体的延续,那此刻站在车里的众人便有一种感情,无关乎肉体的感情,那是精神的永续。
司机在妇幼医院门口缓缓停下了,刚刚有人打了医护人员的电话,只是医护人员还未赶来,兴许是之前车开得太急导致两车错过了。
楚空桑用搜集起来的衣物做了个简易担架。
让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担架把刚刚生产的孕妇和孩子抬下,送进医院。
医护人员匆匆忙碌起来。
楚空桑看着那副场景,忽然鼻头一酸,隐忍着,咬着牙,一边泪流不止一边笑意盈盈。
何光同尘抱住楚空桑的头,让她埋入他的胸口。
“哇......”楚空桑哇的一声嚎哭出来。
“乖,你做得很好!”
“呜呜呜,我想回家。”楚空桑泪眼朦胧,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好,我们回家!”
那天,接生的时候,楚空桑精神压力太大;待孕妇生完进医院,她紧绷的神经才顷刻间松懈下来。
只顾着哭哭啼啼发泄自己的压力,鼻涕眼泪流满面,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不记得是谁送自己回家的。
楚空桑更是压根没注意到车上还有何光同尘这厮。
但对于何光同尘,这次偶遇,却意义非凡。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女孩,做如此不平凡的事情。
他一个男人遇到这事尚且不能完全镇定自若,她一介女流却能临危不惧,众人慌乱之中守得了自己的本心,力排众议,抗强压而竭力接生。这份心智,已然令人佩服。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也是那次,他第一次对一个娇小柔弱的女生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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