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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南自然是乐意的,她很轻快地走到他身边,俯身帮他拆信封。火漆印“咔吧”一声被她掰开,林自南莫名觉得轻松起来。她庆幸她和凯思之间还有这样的事可以做。
猝不及防,林自南感觉腰间被人一带,就势坐在了凯思腿上。凯思揽着她的腰,神色无异样,只是一只手将抽出的信纸展开,递给她:“能读吗?”
林自南坐在他膝上,整个人僵着,呼吸都屏住,生怕自己的异动触犯到他。内心忸怩,但面上还是要保持镇静,她接过信纸,盯了片刻,酝酿酝酿感觉,用不太纯熟的英文轻声念起来:“我亲爱的,怀特老师,好久不见,听说,您在中国,希望中国的,风物,能给予您,以安慰。但,出于,我的私心,我祈盼着您,能够回来,因为,和您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信前段没什么生词,她读得慢,但还算顺利,只是念至此处,林自南终于忍不住将翻到信纸最后一张,去瞧落款的姓名——“这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
凯思失笑:“学格致的几乎没有女性,我不够幸运,没有被分到女学生。”
林自南回想前些天来的那个叫“埃瑞克”的学生,体会了几分。但她忽反应过来,嗔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之不幸,我之大幸咯?”
凯思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也可爱,遂亲了亲她的脸颊,道:“念得不错,继续。”
林自南给他整愣了,僵硬地转过头去,又不自觉地念了几句——写的无非都是这学生对“快乐往事”的回忆——满纸都是什么“我最尊敬的老师”“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伟大的天才”一类的话。林自南读着,不禁产生了奇妙的感觉。此前听埃瑞克天花乱坠般的夸赞,她还颇觉不可理喻,大约也是什么“仆人眼中无英雄”之类的心理作祟,此刻见了信上的话,她瞬间觉得生动鲜活起来。大沓大沓的信,数不清的崇敬与景仰的对象,此刻便在她身畔。这样隐秘的骄傲感是不该与外人道的。
但转念一想,林自南又觉得自己确乎是被耍了,要她念这些字句,倒像是她在絮絮地用缺乏文采的语言在叙说思念一般。恼羞之下,她将信纸一把塞给凯思:“我不读了,你读。”
“那行,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您如同明星,悬挂在道路的尽头,同历史上那些闪耀的天才在一起。能够追随您是我此生的骄傲。我将永生尊敬您,爱戴您,并用余生期盼与您的再次相遇。”
他神色自如地读那些称赞自己的字句,居然也不显难为情。林自南目光渐移了信纸,朝他看过来。学了几日英文,愈发感觉凯思说母语好听,腔调矜持优雅,传进她耳朵里有奇异的新鲜感,像是从幽深的松木林里流出的雾气。
她听得走了神,直到凯思提醒她:“该你了。”
林自南听了这话,这才醒悟到情形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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