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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花相公的扇子,和几锭银子。扇子上吊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那块白玉上,似乎还留存着主人的体温。

  后来,慎儿便再也没见过花齐生,就连花齐生的去处,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从临安城坊间细碎的传闻中听到的。有人说他死了,得了急病死的,有人说他并没有死,是逃婚跑了,家里不敢得罪皇室,便谎称儿子死了,这样一来,就算花齐生后悔回来,再不能在朝廷做官了。

  慎儿捏紧了手中的扇坠,想起那天夜里花齐生看着窗外的河水露出的落寞表情,竟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欢喜,花相公不会死的,所喜的是,他这么个人,竟然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临安的荣华富贵去私奔,所有的美酒和深情的曲子,似乎都没有赋错了人,但这欢喜是在悲凉中生出来的,慎儿不知,那个花相公想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花齐生,这些州桥夜市的游女日夜思念着的,为了一个女人私奔的花相公,那眼中的落寞,心中的悲伤,其实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缘故。

  花齐生比吴颍庵更加圆滑入世,可其实同他到底是一类人,或者说,被吴颍庵“驯化”成了一类人。吴颍庵离开了大理寺,朝廷、临安、官员们的裙带,就像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吸食着人的灵魂。花齐生知道,吴颍庵和桫椤都走了,自己,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江湖路远,有了这些红颜知己眼泪的陪伴,对名满风月场的花齐生来说,也是好不快意。

第四十一章 番外 温酒忆流年

  临安城最繁华的酒楼翠鸢楼,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吴颍庵和花齐生叫了一桌的好菜,对饮多时。

  吴颍庵按下花齐生的手腕,“老花不可再饮了,待会儿你醉死过去我可没力气背你。”

  吴颍庵辞了官,难得找到机会摆脱众人和花齐生单独出来。

  花齐生自觉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他知道吴颍庵自从受伤以后元气大伤,不敢怠慢,便放下了杯子,笑着说道:“依我说你也该放下杯子,身子不如从前就多养着些,哪有像你这么放0荡自己的。”

  吴颍庵道:“这点酒,比之我从前的酒量不过九牛一毫,更何况,你还不了解我,若连酒都不能喝了,那我留着这条残命,还不如死了痛快。”

  二人正说话间,一只茶盏飞了出来,刚好砸在吴颍庵脚下。

  只见一个醉汉抓着一个姑娘的手,嘿嘿笑着,嘴里不干不净的,光0天0化0日的便要行凶。“姑娘好大的脾气,你穿得那么漂亮,不就是给人家看得吗,好人家的姑娘谁会穿这么好看到酒楼里来晃荡,叫你陪我坐坐,又不是不给银子,装什么矜持……”

  “放开我!”那姑娘挣扎几分,挣脱不过,被醉汉按在座位上。

  周围的看客皆边笑边看,都觉得这醉汉说得有几分道理,姑娘说不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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