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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色,眉眼间始终平和不起波澜,然而他的平和与临安城里那些青年官员工于心计的内敛又有所不同,细看之下只觉得,是超出他年纪的淡然,可笑起来的时候,反而比同他一般大的那些青年官员们,显得更加真诚。
思及徐问凝那番谩骂,叫人不由得生出一丝心酸,桫椤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
小时候,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只瞎眼的小狸猫,桫椤偷偷把它带回皇城司,被师父发现了,师父把猫扔进验火炮的铜鼎,小狸猫撕心裂肺叫了几声便断了气。桫椤没有哭,却失语三日,只觉天地昏晦,饶是师兄百般宽慰,都心痛地说不出一句话。此刻的心酸,让她想起了那种感觉,那种眼睁睁看着柔软鲜活的生命被寡情少义的世人摧残的感觉。
“吴大人,你不要把徐家二小姐的话放在心上,你年少……还算得上有为把,为人……也算得上正直吧,仪表……也可以说堂堂吧,才智勉强算得上有一些,犯不上为了徐问凝那般趋炎附势的蝇营狗苟之辈伤心,而且我知道,你爹是被吴海茂冤枉的。”
“咦?你是在夸我吗?”吴颍庵对她这别扭的夸赞或者说安慰,感到既滑稽又有几分感动,他见桫椤的表情由同情转为薄怒,忙收住笑道:“姑娘放心,我既不生气也不伤心,只是惋惜徐问凝当年好个活泼可爱的小娃娃,变成如今这般的品性,官门深似海,好端端的人,终究是变得让人不敢相认了。”
桫椤捡起散落了一地的纸笔,一只草编的像马儿的小兽躺在地上,被踩踏的落了些草屑。
“这是什么?”
吴颍庵接过小兽,对她说道:“这是一只虎头白泽,因我是端阳节的生日,故友送我作护身辟邪用的。”言毕拍拍白泽上的草屑,犹自收好。
“是哪家的小姐送的吧?倒挺可爱的。”桫椤见他神色温柔,不由得羡慕起来。
吴颍庵回忆起十二年前的场景,因吴家有通敌叛0国之嫌,刑部尚书吴海茂大义灭亲,将亲弟弟一家发放北境。十岁的吴斯年不得不跟随父亲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临安0民风开放,热闹喧哗,吴颍庵从小的玩伴,是同样生在富贵乡里的花家的小公子和徐家的大小姐,年纪虽幼,却也学着诗书里的文人骚客,十里送友人,花家的小公子一反常态地哭着赌誓,要等他回来一起把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们耍得团团转,而徐家的大小姐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把亲手编的虎头白泽塞到吴斯年怀里,红着小0脸说道,“你走一日,我等你一日,你走一年,我等你一年。”
却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是十二年,再回临安,已是物是人非。花家的小相公成了自己的下属,而徐家的大小姐已嫁作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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