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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担心她撒泼,晚上,到队长家去,把事情如实汇报吧!
柯碧舟点点头,没吭气。
黑暗中,邵玉蓉没见柯碧舟点头,也没听见他回话,以为他犹豫不决,赶紧问:
你怕吗?要是心怯,我陪你一道去!
不,不用陪。柯碧舟略有些着慌地答道,我不心怯,我会去!
邵玉蓉赞同地说:对了,就该有这股劲。小柯,你莫怕她撒泼,社员们会支持你!
谢谢。此时此刻,柯碧舟得到这样的支持和鼓励,心头热烘烘的,他忍不住感激道:真要多承你!
邵玉蓉嘻嘻笑了:这也值得谢吗?哪个心眼里没杆秤啊!
柯碧舟把秤钩勾住背篼,好不容易把玉蓉那背秧青称起了,但因为天黑不见亮,只依稀辨出秤戥超过了一百斤,究竟超出好多,怎么也看不清楚。
都怪你!柯碧舟鼓起嘴嗔怪道,这么晚才回来,秤戥都看不清了。割又割得那么多,也不知累不累,时间也忘了。
邵玉蓉调皮地伸伸舌头:你看见天黑,明知看不见秤戥,还呆站着干啥呢?
柯碧舟脱口而出: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不就是过个秤嘛,明天也可以称。
我想等等……柯碧舟有些心跳,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怕你被蛇咬,怕你脚杆被镰刀割破,怕你割得太多,背不回来。
哈哈,你把我当作上海城头的娇小姐了。邵玉蓉开心地大笑,哪里有这么多怕的。实话对你讲,摸黑赶路,对我是常事了。不用你担惊受怕。哎,你干吗这么担忧呢?
我……我也说不上来。
你呀……邵玉蓉既惊又喜地嗔了半句,也不说话了。
虫鸣、蛙叫、渠水响,两个人站在田埂上,四面是浓浓的春夜的帷幕,两个人都有些心慌、尴尬,不知说什么好。一种崭新的,原先似乎是毫无准备的感情,像突来的洪水般,在他俩的心田里泛滥。
邵玉蓉抓过背篼,把里面的秧青往田头扔。柯碧舟一把逮住她的手腕:慢着,还没看清秤呢!
就算一百斤吧!邵玉蓉的手有些颤抖,嗓音也有点激动,但并不把手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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