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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扯着她的袖子。
她微扬着脸,没让眼泪掉下来:“你让我想想。”
说着握紧了那小木头人,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陈锡元才要追去,余光当中瞥见那一袋干果,一把捞在了手里。只是等他下车了,人早已从后门回了徐家了,他在后门处犹豫片刻,想托个人将果儿带进去,又没个人出来了。
车夫瞧着天色不早了,唤他上车。
也是出来小半日了,天蒙蒙渐黑了,他才要回头,一个婆子低着头匆匆赶了过来。
陈锡元退回车上,车夫却是瞥着那婆子呸了一口:“专门捞死孩子钱的缺德婆子,她可真是长寿呢!”
才想走,车一动,挑着车帘又看向了车夫:“刚才那婆子你认识?”
车夫也是他家老人了,也不瞒着,就往后一靠,瞪眼道:“我婆娘认得,多少巷子里的姑娘们称她干娘呢,说是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表面说是保媒拉纤的,其实就干两件事,一个是给楼子里送姑娘,一个是给那些不下地的孩子落了去处。”
他这么一说,陈锡元也就明白过来了。
眼看着天就黑了,他也没走,就在车里一直坐着了。
这一坐就是两个多时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徐家的后门又开了,那个婆子被人送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包,送她出来的姑娘往她手里塞了些银钱,她也不言语,接过来转身就走。
陈锡元挑着窗帘,夜色当中已经看不清婆子的背影,这才让车夫赶车离开。
徐挽玉回到家里真是一阵比一阵疼,这一疼,硬是疼了一个多时辰,才落下血肉模糊的一小团,婆子早来了,给她喂了汤药,又检查了一番,说落了干净了,等着她昏沉沉睡着了,才离开。
时间不早了,徐良玉让赖三趁着夜色去于乐坊倒绢帛,她去长安也不能空手去,也不能白去,檀笙欠着的粮挨过了冬天,可到了开春青黄不接时候,还是个问题,躲也躲不过去。
看着阿姐睡了过去,她也连忙起身。
回到自己房子,拿着地图和笔圈画起来,按着她这些日子调查,每年粮食要从江西、湖南、浙江、淮南等道运过来,按地图是一部分先运到河阴,在这里留些粮食囤积;然后运到陕州,再在太原仓囤积一部分,然后才运到长安的东渭桥仓库。淮南米价为每斗也才十几文钱,到达东渭桥的时候,算起来每斗米价还要加上约莫五十文钱的运输费用。
这费用简直是米钱的三四倍,不得不说,运粮之难。
之前她说可以在这上面想办法,如今货币不大通,绢帛通币,有些地区货币多一些,有些地区就是粮食多一些,有些地方需要绢帛多一些,如若到了长安,李德愿意她插上一手,破局便指日可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粮价,以后会翻十倍二十倍,都是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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