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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的心中便能感到一种宁静，仿佛有什么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了，连那些戾气都彻底消散。

　　他身上的戾气本就比寻常人要重，难得能够像此刻这般平静，若是这个人能够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他低声道：“等回了魔界之后，我定会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你不会永远是这个样子。”

第180章 【新版】

　　楚逍枕着他的腿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一样。

　　重华的手指掠过他光洁的额头，抚上了他的头发，青丝如雪，像一条蜿蜒的溪流，静静地流淌过他的衣袍。

　　这发色白得耀眼，只是怀中人的眉依然是黑色的，睫毛也是黑色的，像两片蝴蝶翅膀一样安静地覆在眼下，跟他苍白的脸色对比，呈现出一种脆弱的美丽。

　　空气安静了片刻之后，楚逍听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回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向重华，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很难看？”

　　重华挑起他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又任它如同有生命一般从指间滑落：“不，很美。”

　　楚逍“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就白了。”

　　重华想着他一头青丝还是黑色的时候，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那时他应该比现在更年轻，或许也还没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情。两人在双修时神魂交融，会分享到彼此的一些记忆，他模糊地看到过几个画面，是当时的楚逍在镜中留下的影像。他此刻一动念，就缓缓地浮现在眼前。

　　镜中人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相貌比起此时的他来要稚嫩许多，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稚气。重华越是看这个年少时的楚逍，就越是觉得心被触动。原来他在少年时就惯穿红衣，不分平日还是战斗，长发高高束起，乌黑如鸦羽，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张扬无比。

　　那样的笑容，耀眼至极，跟他如今在杀人的时候所露出的笑容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少年时期大概过得无比顺遂，没有经历什么不如意，乌黑的眼睛里都是纯粹的快乐，就连从镜旁经过的时候照上一照，都会满满地溢出来。这一瞬的影像毫不自知地停留在了他的记忆中，过了数千年的时间，又落到了另一人的眼里。

　　看着如今的他，重华根本想象不出他在年少时会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