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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两名药童就分别捧着两碗汤药上来了。

　　面前的病患已经逐渐不再试图去抓水泡，可这一个病人岂能同时喝下两帖完全不同的药呢？

　　见状，顾南英忍不住开口发问道：“马院判，莫非要这病人同时喝下这两碗药不成？”

　　马钱子笑着从方桌旁走到顾南英身侧，从药童捧着的托盘上拿过其中一只白陶瓷碗，右手轻轻扇动，药香味一点点飘进他的鼻间。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辨识出来其中的几味药，然后冲顾南英投去赞赏的目光。

　　正当顾南英以为马钱子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他将药碗交给其中一个吏目说道：“给他服下。”

　　那吏目也不曾开口问，只管接了就拿去给那病患服下。

　　等那病患服完躺下，马钱子才笑着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开口说道：“小主不必担忧，若是小主的汤药无效，王太医的汤药才会派上用处。”

　　“那真是可惜了太医院的药材了。”顾南英自然是有这个自信和底气，也不怕马钱子刚当众做手脚。

　　刚才拿走药方的时候，她就已经让兰芝跟着一道去了，随时监视药童熬药的过程，以防他们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做一些手脚。

　　这要是旁人盯着也未必能看出什么问题，可兰芝跟随她多年，虽不见得能救治什么病症，但是对这个药材还是很熟悉的。若是有人敢暗中做手脚，替换药材或是增加一味药，她都能觉察的到。

　　“瑾小主的意思是说下官的药方不行了？”先前王颖州已经对顾南英改观，可被人当众这般侮辱医术却也是决计不会忍耐半分的。

　　“王太医多虑了，我绝无此意。何况，我并不知道王太医的药方是什么，又如何评判呢？”顾南英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药材，不过毕竟众人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医治此人，是以多一份准备也算不得什么错。

　　然而，王颖州的脾气和他的长相是截然相反，气性大得很：“那咱们就再比比药方！”

　　“这可不行，说好了判定出病患的情况写下药方，就算我赢了，现在怎么能另加一场比试呢？”顾南英转身看着马钱子，温顺的柳眉隐隐带着锋利，“马院判，挑战书上写的可是，一局定胜负，你们太医院不会要耍赖吧？”

　　除了必要的事情，她才不会自找麻烦上身，一个当众医治已经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