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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忽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回忆跃然而出，一张张熟悉而又令她怀念的脸庞一一划过。

　　最终，记忆定格在那一天……

　　此时的场景，与当初那一幕何其相似，慢慢的，两个画面重叠了起来。

　　那宣诏声像是从无比遥远的地方传入耳中，回响不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边福公公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氏霏雪，得沐天恩，曾贵为皇后……”

　　“卫氏霜辰，深蒙圣恩，曾委以重任，守护皇城，为御林军之首……”

　　“然其听信佞言，忠奸不辨，构陷后妃，谋害皇嗣，罪无可恕，日前已废黜其皇后封号，贬为庶人……”福公公的声音越来越远，好似这一切，都在同一时间发生。

　　“然其恃宠生娇，里通外敌，结党营私，进谗言，祸乱后宫，窥伺皇位，意图谋权篡位，实为十恶不赦，天地同诛……”

　　“但其仍不悔改，意图加害皇后，实属罪大恶极，今赐其白绫三丈，鸠酒一杯，钦此。”

　　“今革除其一切职位称号，始作俑者卫霜辰施以车裂之刑，卫家灭满门，株连九族，以儆效尤，钦此——”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她心尖一颤，猛然抽痛起来。车裂，满门抄斩，灭九族……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么残忍，是她害了他。

　　福公公合上圣旨，一扬手，身后捧着三尺白绫和鸠酒的宫人便步至近前。

　　“燕氏，请吧。”

　　她盯着那两样东西半晌，忽而冷笑，拿了酒杯就一口饮尽。白玉酒杯陡然砸在地上，碎裂开来，碎片四下飞散，她垂落的双手，也不免被划出了几道小口子。

　　她却浑然未觉。

　　鸠酒的毒性很快发作，她痛苦的捂住脖颈，从嘴里呕出一大口血。耳朵、鼻子，都纷纷开始溢血，神智也逐渐离她远去。

　　「少女，如果你的愿望能够实现，那么，你会有什么愿望呢？」

　　愿望？

　　身体的伤痛没有令她的思维迟钝，反而更加灵活。

　　如果是之前，她的愿望，或许会是想要复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