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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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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语诺像没听见她的劝说,依然固执地在近一堵墙那么高的鞋柜里头翻找,终于叫她在高处找着了,她搬了把凳子踩上去,陈姨在旁边看护得紧,双臂虚拢着防她摔下来,这要是摔下来她可承担不起。

傅语诺换上运动鞋,动作生疏地系上鞋带,跟陈姨说了声再见就推门出去。

她在路上给施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最近不用来了,她不上钢琴课,然后混进农民工的队伍里缓慢地挪进灰扑扑的建筑里。

汽车客运站老旧喧嚣,地上落着踩瘪的烟头,候车室座椅不够,角落里编织袋拥挤在一起,承受着远行客的疲惫。

傅语诺买了最近一班到泉城的汽车车票,抱着一个小箱子贴着墙等待,忽然想起谢西然不让她在外面这么靠着不干净的建筑,于是直起身干站着。

不远处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嚎哭,男孩尖利的嗓音扎得人耳膜疼,他妈妈嗓门比他还大,抢走他手上的零食怒吼:“哭什么哭!不准再哭!再哭我就把你丢这了!你看看周围,都是骗小孩的,外头还有警察叔叔,你再瞎吵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不要呜呜呜呜!妈妈不要……”

“那你就给我站好,不准再瞎跑!还哭?我数三下啊!”

傅语诺盯着那对母子看,男孩的小脸哭得红彤彤的,被女人粗糙的手重重蹭过,留下更深的印子,他想抓妈妈的手,被女人不耐烦地拍开。

小时候她刚到外婆家的时候,外婆也是这般没耐心地对待她,吃饭慢了能被训斥,吃饭快了也能被训斥,常常搞得她不知所措地捧着碗,想哭不敢哭,要是被外婆看到她悄悄砸落的眼泪,又是少不了一顿不知好歹的数落。

外婆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讨巧卖乖地奉茶送水,可当时她还小,走路都不利落,一个不小心摔碎了茶杯,又被拎着脖子好一顿教训。

外婆训斥她是没什么词的,训斥起她那个心比天高的母亲却是灵感如泉涌,骂她为了上大学丢下家人,骂她一个女儿家心气高得不像话。最后再拿冰冷的眼刀扎傅语诺,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你那个妈啊,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年幼的傅语诺尚不知道死亡的真正意思,对外婆阴毒的咒骂深信不疑,真以为自己是被妈妈抛弃了。

因此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惊惧里,唯恐自己一个不听话就被外婆扔进山里喂了猛禽,或是丢给更坏的人家。

直到谢西然将她从那个龌龊的家庭里带出来,他给了她崭新的生活。

她是受了谢西然的大恩惠的,所以无论谢西然要什么,她的第一反应都是给。

江坤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汽车站,大老远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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