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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毫无大家闺秀姿态,不由摇头苦笑,不知该说她什么是好了。
合上房门,将下人都关在门外,沈别枝背靠着门,站立许久,突然身子前倾,呕出一口血来!
下人听见屋里好像有响动,忙问小姐发生了何事,沈别枝抽出帕子缓缓擦净嘴角下颌,直到下人有些慌忙地敲门了,才强装镇定道:“没事,下去吧,我歇会儿……”
她说着没事,脸色却雪白如纸。
听到脚步声离去,她杵着门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头晕目眩,踉跄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彻底昏过去之前,她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喊:“去请陈先生!”
她暗暗想,真讨厌,又要被灌苦药了。
八
沈别枝深秋生的那场病,到了入冬才好。
邢止约摸小半个月没见她,待她再出现在东院时,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沈别枝本就瘦弱,病了这一场,刚入冬便被厚实的夹袄与狐裘裹着,越发显得骨瘦如柴,好像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虽然形容孱弱,但她精神却好像很好,一双眼睛湛然有神。
讲学时,邢止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她发现了,也不似往日那般语气不善,只满不在乎地笑道:“瞧什么?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么?小病,不妨事。”
邢止踌躇片刻,还是道:“你这可不像小病。”
沈别枝提着笔,一边勾画枫树枝叶,一边道:“我自小体弱,生病自然看起来比旁人严重些……哦,对了,听说你要走了?”
邢止在另一张纸上画下同样的枫树,良久,方道:“是。”
沈别枝随口问道:“回京还是继续负笈游学?”
邢止道:“回京,准备下次会试。”
沈别枝开玩笑道:“不是我说,你这京城画仙游学游的可不地道,出来一年半载就要回去,随行还带着书童和侍卫……诶,我都忘了问,你是不是会话本里的那个什么功夫?对,轻功!上次从摘星楼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你笑什么?”
邢止蘸了蘸墨,继续画枫,脸上笑意未退:“功夫自然是会一点的,不过我那天并非跳下摘星楼了,顶楼下面有个小露台,可供翻上跳下,寻常看不见,恰好能避过你家那些护卫——那天我看见你的丫鬟出来了,没怎么想就跳了。”
沈别枝想到自己那不靠谱的眼神,晓得那“星辰坠落人间”之景多半是自己天马行空幻想出来的,一时有些郁闷,便不搭话了。
邢止瞥了她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被人看见半夜与男子说话,不好。”
沈别枝讥笑道:“知道不好你还大半夜登楼,还找个露台避开侍卫?邢三公子,您不做梁上君子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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