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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与记录的文官。一寸春进去后,默默站到侧边,等他们说事。
隔着横立在帐中的巨大地图,她看见濯瑞额上颈间缠满了雪白的纱布,暗红的血渍干涸其上,十分刺眼。他面色是一种泛着死气的苍白,眼眶深凹,显得那两道剑眉越发锋利,两侧的脸颊消瘦,仿佛只剩了一层皮附在骨上,嘴唇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仅仅这么一眼,她便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可只这一眼,他此刻的模样就这么深深地映进她眼睛里,即便她闭上眼,也看得一清二楚。
议事的人挨个退出军帐,没有一个分一点余光给她。
她静静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物什融为一体。直到地图后传来濯瑞几声低低的咳嗽,她才如梦初醒,忙转去看他。
濯瑞与方才那些人议事多是他在听旁人在说,可就这寥寥几句,他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人在时尚不敢表露,即便人走了也咳得压抑。他试探着起身倒水,脖筋绷得紧紧的,却使不上力支不起身子,额上霎时便冒出一排虚汗。
一寸春快步上前扶住他,将他好生放到行军床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轻柔托起他的头,一点点喂给他喝。
濯瑞略喝了两口润润嗓,示意她不用了,声音又沙又哑:“你怎么来了?”
一寸春沉默片刻,方道:“我来看看你。”
濯瑞靠回硬邦邦的枕头上,低声道:“我没事……”
她抢道:“没事?你这样叫没事?你要怎样才叫有事?你伤成这样,伤成这样……”,几近哽咽,“你不过及冠的年纪,是不要命了么?”
他沉默,不因为无话可说,是因为一滴水落在他侧脸,虽冰凉却又好似烈火般滚烫。他没有看她,却艰难地伸手安抚地覆上他枕侧的她的手。
有些话,他们从未对彼此说过,而此刻,那些没说过的话,在一片静默里,他们都听见了。
二十九
在濯瑞的手覆上一寸春的手背时,她心疼与心跳如擂鼓兼有,她几乎快忍不住将一切如实相告……可是她没有。
如果她说了,他会恨她的。他会痛恨她的独断专行,痛恨她的愚蠢。
所以她只能安静地哭,把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无力,全都哭出来。
尽管哭过后,她还是会一条路走到黑。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无论什么都绊不住他的脚步,即便前面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也会走下去,飞蛾扑火一般,烧死了自己,也成全了自己。
帐帘骤然被人掀开,一个深红战甲的战将闯入,禀报道:“将军!督察寮抓到了贩卖军情的人!储君殿下请将军亲临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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