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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出殡那天,李苑顶了“孝子”的职,先是摔盆,又执引魂幡带队将世子棺椁请到墓地去。
按理说,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请风水师最起码也得请个相州本地三代以上都是干这行的,可是世子出殡这样的大事,李家竟然请了个外地来的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众人皆知这段时间老侯爷病倒了,李府是二公子李苑李蓄明当家,请这样一个风水师来协助下葬,旁人难免有些阴暗的揣测。
只是这事李苑着实有些无辜,前两天老侯爷身体稍稍好转就将那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带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便将这年轻人作为风水师协助世子下葬的事拍板定下来了,都没给李苑多问一句的机会。
那个年轻人自称天关,眉目清俊,白道袍外披玄色大氅,虽未戴冠,却已很是仙风道骨。
世子起灵前,李苑让下人为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他进了那间客房后,就没怎么出来过,端足了高人风范。
直到这日出殡,他才不紧不慢地在灵堂里露了面,手里随意提着一个赤铜罗盘,腰间悬着一枚阳刻九色鹿的铃铛,除了这两样,身上再没有其他法器——作法堪舆的样子都懒得摆。李苑心有不满,但碍着老侯爷的面子,又不好发作。
锣鼓开道,纸钱漫天。李苑白衣麻鞋,走在最前面,手中引魂幡随风招摇。天关走在最末,腰间银铃晃来晃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此景奇妙地与火化孙樘的场景重合了,李苑的闭了闭眼,心中五味杂陈。
“二公子似乎有心事?”天关不知何时走到前面与他并排。
李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事繁神悲罢了。”
天关微微笑道:“在下刚到相州那天得闻一件异事,想来应该与二公子所思之事有关。”
李苑皱眉,有些不悦:“既是异事,必定以捕风捉影为多,想必并不可信。”
天关不紧不慢开口:“听说,世子在出门跑马之前,曾见过府上二少夫人一面……”
李苑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先生的意思是我大哥的死与我夫人有关?”虽然话里没说,但他脸上明明白白写了“狗屁不通”“胡说八道”八个大字。
天关摇摇头,放慢脚步微落后他一些:“在下可没这么说,倒是公子可以想想,尊夫人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李苑张了张口,突然想起婉娘的异常……还真有,他那日忙昏头了忘了问她。现下结合这装神弄鬼的风水师的话,他只觉背脊上冷汗涔涔……莫非,婉娘也出事了?
他走在队伍最前,脚步不能停,而天关已经慢悠悠晃回队伍最后,垂眼看路,好像方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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