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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北方战场,烽火狼烟,甲胄为坟,将军埋骨。
大片的血花在孙樘眼前绽开,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卷刃,可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敢稍稍松开。
他手里握着的是他的命。
战场上,若是丢了刀,命也就不必要了。
血污与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他甚至都不敢伸手拂脸,只是麻木地挥舞兵刃,只求刀刀入肉,砍伤敌军。
“潜棣兄!我来助你!”
不远处的土丘下奔来一匹沐血的黑马,马上的人身背长弓手提铁枪,如穿糖葫芦一般,将围攻孙樘的三个人串起来,甩朝一边。
那人翻身下马扶住他的胳膊,大声道:“潜棣兄,你可还能战?”
孙樘迷迷糊糊认出此人是他的同乡李苑,声音沙哑道:“战!”
战?拿什么战?他的刀已卷刃,甲胄连接处已被污血浸透,就连胸前护心镜都碎成几块儿,铁甲凹陷!
李苑见他目光涣散,怕是不好了,当即不容他拒绝拽他上马向营地奔去。
马背上,孙樘咳嗽不止,咳出的唾沫均是血红的。被上下颠簸了一阵,他神志稍稍清楚了一些,摸索着抓住李苑握着缰绳的手,哑声道:“蓄明,放我下去,我还能……”
李苑急道:“潜棣兄你可少说几句吧!我带你回去治伤,伤好了你怎么打我都不拦你!”
他们都是作为受祖辈荫护的关内侯①家子弟,被编入编南新军来到北境战场上的。军中大多是酒囊饭袋,仰仗祖辈父辈过活,很是不成器,虽说其中不少人也有真本事,但奈何良莠不齐,导致编南新军整体水平一直垫底,使得这些个公子哥儿们很是被老兵们看不起,暗地里也吃了不少亏。
编南新军的将领是个不到四十的青壮派新将,脾气大本事也大,在朝中一直不受重用,这次被朝廷派来带这些个新兵蛋子公子哥儿,足见其地位之尴尬。
在这将领窝囊新兵怂的行伍中,孙樘是唯一一个读书厉害的。他精通行军布阵,善于智策谋划,编南新军亏得有他,才使得战绩不那么难看。这次若不是敌众我寡,也轮不到他这半吊子的武士上阵。
眼下援军已至,胜利在望,将军当即让李苑等小将出马把不知打到哪儿去了的孙樘捞回去。
听李苑简明扼要将战势讲了个大概,孙樘心下稍安,此时三魂六魄正式归了位,他才觉出身上各处伤口疼了。
奔马十里,两人回到大营。李苑将孙樘扶进军帐,又陀螺般转出去找了军医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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