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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掉下去的是她的老公,我的心突然沉重了,一个如此美丽骄弱的女子在我的带队期间经历这么难过的劫难,我只能缓声安慰她说:“放心,女士。我已经打电话报警说明了情况,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专业救援队赶来的……”
还没等我说完,她却厉声大吼着:“他才刚刚掉下去,就在那个地方,等你说的那些人到了,还能找得到人吗?”说完她把吓到大哭的小女孩交到我手上,绝然地说:“请帮我照顾好她,她背包里有身份资料,拜托了!”转身就朝栏杆缺口处跑去。
她是想只身跳下去啊,我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拼命大叫:“不要,不要,拦住她,拦住她!”
好在有几个胆大的男人正在拦杆附近议论,听我大吼转身及时抱住了她,她却如失心疯犯了一样,拳打脚踢抱住她困住她的人,几次差点挣脱。
我抱着也在拼命哭泣叫着‘妈妈’的可怜女孩,跑过去,堵在栏杆破口处大声朝她说:“女士,你要冷静!凭你自已跳下去救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请想一想我手上的女孩,如果你跳下去,那她不是同时失去爸爸妈妈了吗?我相信你的丈夫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从刚才跳下去才几分钟,在海里只要他会游泳,他至少可以坚持四个小时。”说到这,我的心也痛了,其实作为本地人,非常清楚在如今的低温下,人体最长保持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又加上是在突然冲击下发生的坠海,她的丈夫几乎等不到救援了,也就是说在我们说话的当时,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在死亡中挣扎了。但是我却必须说谎了,只希望耶稣可以原谅我善意的谎言。
或许是孩子的哭声唤回了她,她听进去了我的话,喃喃地说着:“对,他会游泳,他会游泳,只要他坚持,一定不会出事的。”自语完又对着掉下去的方向大声用中文喊着:“成昭,老公,你游上来啊,你会游泳,你游上来啊!成昭,他们已经找人来救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和女儿都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虽然听不懂她喊的是什么,但听者却心酸不已,周围的游客也克服害怕的心理,跑过来学着她叫着‘成昭,成昭!’异声怪调,却让闻者落泪,希望这个可怜的男人真的能听到,并开始自救,
其它的游客和附近的挪威人也散开,自发地沿着岸边用肉眼注视着海面,期望能发现一点这个可怜男人的动静,虽然长年住在海边的当地人心里都知道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个好心的游客接过孩子,和另外两个女游客一起陪着伤心的女士。
我则空出手来,跟公司,警察追问救援安排了没?什么时候可以到?
十五分钟后,率先赶来的是当地的海上巡逻艇,问清楚掉海地点,即可展开巡视。二十分钟后,全副武装的潜水队也赶来,立时潜入水里。
公司领导也赶来接手处理,我本应该松口气的,却在心里开始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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