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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钱,他本想问他酬劳。但看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觉得提钱反倒对不起他,索性先不提了。白执环视了一下四周。
“你的色彩为什么都是这样?暗的不黑,亮的不白,饱和度和对比度都不高?”
“哈,挺懂啊。”
“我小时候学过点绘画。”白执腼腆一笑。
“十岁时,我爸离家打工再没回来,毫无音讯,听说是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妈在家哭了半年,最后喝“百草枯”自杀了。我大舅不情不愿地领养了我。他教训孩子就跟教训畜生似的。十七岁时,我揍了他一拳,然后跑了。靠街头素描,跑到了北京。所以我小时候的颜色是黑的。我二十三岁之前的画,主色是五彩的,底色都是黑的。”
“哦。”白执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二十三岁那年有了亮,就不那么黑了,而那亮又是我不能说的秘密。所以就成这个色儿了。”
孟石扭头望向窗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又转回头看着身后的白执问道,
“还觉得自个儿惨吗?兄弟。”
白执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孟石还挺懂心理学,他这招卖惨,果真让自己在他面前□□不出来了,反倒想安慰他两句。他不想幸灾乐祸,不过真得承认别人的苦难对自己确实有缓解作用。白执平时做人低调,从不炫耀自己家世,以免在精神上对人造成剥削。另外,他能干的父亲给他带来的痛苦,也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所以他干脆不提他的家庭。他走上前跟坐在高脚凳上的孟石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白皙的脸上就透出红晕。一看就是不会喝酒,也不胜酒力的傻小子。慢点咽,就不会罪得这么快了。
孟石也把酒一股脑地倒进嘴里,但一点点咽。这样既痛快,又可延长醒到睡之间的过程。享受那中间的一段醉,即可自主地选择梦的内容,又可骗过一些神经,相信这不是梦。他不敢真的杀死那根叫嚣着这一切是假的神经。那样他就永远与现实中的她分隔了。他还想看着她,尽可能近地、多地陪着她。他想帮她过得更好,哪怕她不属于他。但他不会打扰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传唤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看不出来啊,小子。喝起酒来还挺生猛。”
孟石对白执斯文外表下隐藏着的真性情表示赞赏,嘴角大大地上扬。几个月相处下来,他觉得白执和吴升的性情有几分相像。
“明还有谈判,我回去睡了。谢谢石哥,晚安。”
白执很自制,他其实想和孟石聊通宵,但怕误了明天的事,所以见好就收了。
“不客气,晚安。”
孟石微微提了提嘴角,然后送他出了门。他不太喜欢那些世故的虚礼,笃信心通则灵,表情和话语都是多余的。
白执回了屋,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借着酒劲儿,入睡能快点儿。这是他停了安眠药之后的助眠剂。有时,自己喝一杯。现在,难得有个想碰杯的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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