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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人两年一聚,算不上非常风雅, 但也不落了俗气,流觞曲水列作其次,一轮喝下来的量不少。

  来回逛了三圈, 酒酣宴热, 露胳膊挽袖子,这些艺术家也都没了艺术家的矫情——其实原本就没有, 聊天也露骨火热起来。

  还有捏嗓子唱一折戏的,疯得很。

  傅知非在他们之中年纪算不上大,好些自称哥哥的旧友凑过来打趣,问他“弟妹哪里人”“弟妹叫什么”“弟妹做什么的”“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勾了你的魂”“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傅知非知道自己快醉了, 眯着眼睛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口喝着服务生送来的柠檬茶。

  “他叫舒望。”

  “做什么的——唔……搞行为艺术的。”

  “好看。”

  “哪里人……”傅知非还真不知道舒望老家是哪里人,可这问题回答不上来得多尴尬啊。

  于是傅老师狡猾地笑了笑, 柠檬茶微热熨帖,他说:“我心上人。”

  “结婚……明年求求看吧。”

  他的飞机订在傍晚,回到老城再坐一趟车, 夜色就浓了。

  晃悠悠拖着拉杆箱, 走过欧蔓, 防盗门都拉紧了,街上除了路灯,别的繁华都被褪去。

  圣诞节刚过,花店门口的槲寄生还挂着,在冷风里倔强地青翠。

  傅知非仗着他高,往上边掐了一小段偷走,准备回家去和舒望接吻。

  今晚的通话如期而至,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好听,带着青年的朗润和些微的磁性。

  傅知非听着舒望絮絮的声音只觉耳骨都要柔化了。

  “后天就能看见你了,”舒望躺在床上咬着嘴唇笑,“傅老师,今晚上还唱摇篮曲吗?”

  “唱,”傅知非带着隐晦暗示地说,“在你耳边唱。”

  舒望缩进被子里闷笑:“你这么会说话,叫什么不知非,叫不知羞好了。”

  傅知非走进电梯,低声笑他:“傻。”

  舒望轻轻哼了声,流露些许傲娇的不满来,让傅知非心里更急,他该住一楼,不该住顶楼,觉得电梯太慢。

  “叮”的一声响,傅知非跨出电梯。

  舒望还笑呢:“你那儿响什么呢,微波炉的声音吗?”

  傅知非站在家门前有种“终于到了”的懒散,理了理衣服,摸了把头发。

  “是啊,煎熬,”傅知非说,“在家吗宝贝儿?”

  舒望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却仍旧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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