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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的第一天就没了从前独来独往的那股劲儿,好像两棵执着向上的树无意间枝丫交缠,再要分开,摊不开阳光雨露,斩不断往来交错,锯齿切割树干,又痒又痛。
这一点上傅知非的感触要更明显一些。
酒店毗邻南翔古镇,晃悠悠的绿水把上海从都市里剥离出来,回归到原本的古朴里面去。
可惜身边没有人陪伴,就显得这里的景色不如当初他们一起逛过的那条老城小街。
才几个月而已。
保持孤单有利于思想的独立和完整,但这样的生活总归是不太圆满,一旦体验过那样的圆满,再要从羁绊里脱离出来,就很难做到了。
他把那幅画《蜻蜓》也带来了上海,朋友们看过,说他日渐精益,画中已然有超脱感觉。他们的说辞夸大不少,却也只夸了他画里人物的闲懒和悠然忘机的隐士情怀。
并不是这样的,傅知非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隐士,画的也不是闲懒。
是渴望,是孤单,是想要留住一只蜻蜓的犹豫、期待和不敢。
到底是恩师眼神老辣,花白头发,看画看心,临别时拍着他的肩说:“别犹豫,接住它。”
画中人有没有接住那只蜻蜓,是画意里的留白,给观者塑造出不同可能的想象空间。
画外人有没有接住那只蜻蜓,傅知非不敢留白,想要拥有,不想在患得患失里上下起伏。
舒望吻了他,从康爵的那晚开始,蜻蜓就已经飞落下来了。
停憩。
傅知非不像林烝那样会编制精巧的笼子,等待夜莺飞来而后把它关进漂亮又舒适的笼子里,用浮华和手段做成花纹巧绝的锁。
他只会,也只能像画中那人一样,伸出手去,等待蜻蜓片刻的停憩,并且期待着这停留不只是片刻。
绅士并非君子,不同的遭遇和接受的不同的理念注定桑野和林烝为了自由歌唱,而他和舒望只为着温柔拥抱对方。
不论家庭阻碍造成了多少隔阂,傅知非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家庭拥有着很深的眷恋和渴望。
“我一月底才放假,”舒羽剥开螃蟹的背壳,露出里边蜡质的透明蟹膏,“正好教的那个学生读少年班,放假时间也晚,她家里叫我再教一段时间。”
舒望剥开一只母蟹,刚要把蟹黄挖给他,舒羽用筷子挡了一下:“你吃你的。”
舒望也没和他客气:“你又去谢老板那里了?”
“嗯,”舒羽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关心家里的事情了。他前一段时间把我们推荐给了他的一些朋友,因为是他熟人的关系少收不少钱,他就给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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