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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八岁第一次领皇命去西北打仗时才第一次离开这里,那一日他也是在这里回头远望,只见大道尘土飞扬,身后跟着他是满身甲胄的士兵,远处高高矗立的城墙仿佛在目送着他远去。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十几年了。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也变成了深沉持重的中年人,自从父皇驾崩皇兄即位后,他也有七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西北多风沙,每年初春寒冬都是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到了夏日则是烈日炎炎,几乎能把活人生生给烤出油来;天高云淡的秋天总是格外短暂,倏忽就入了冬,一夜之间就是北风卷地白草折,遍目萧瑟。更不用提还时常有突厥人每年秋冬骚扰边境,让人不胜其烦。
起初,他在西北为了整个大周受苦受难之时,父皇不声不响地驾崩了,临死之前一道遗诏,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大哥。哪怕大哥几次忤逆他的意思,哪怕他已经亲手废了几次太子,最后父皇选择的人还是大哥,而不是为国征战的他;
后来,大哥没两年也死了,他的小侄子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在这京城里受万民敬拜,而他仍然留在西北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不敢归来,任由人人唾骂他是司马昭之心,意图谋逆。而他也不敢辩驳,除了在深夜里狂吠两声,只能暗自舔舐伤口。
没有人记得,他曾经保大周安宁,他曾经身先士卒地立下赫赫战功,在朝野之中更是有战神之称!
而今,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不远千里谋反起事,带着一支精兵一路来到京城,就是为了今日!
他抬起头来,右手按在佩剑上,对着夜幕下的京城语气森然:“父皇,大哥,我来亲手讨一个公道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干烧鲤鱼(四)
年清沅从噩梦中大汗淋漓地惊醒之时,屋外的天还是黑沉沉的。
睡在角落里的半夏听到响动,迷迷糊糊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年清沅问了一句:“大人呢?他还没有回来?”
半夏还是不太清醒,打着呵欠道:“应该是没有,若是大人回来,肯定会到您这里来的。”
一来一回说了两句话,半夏也慢慢打起精神来了,借着月光向年清沅床榻所在的方向看去。她只看见年清沅起身坐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兵马厮杀,火光冲天,沈端砚站在一地血泊中,脸上、身上全都是鲜血。她下意识地想要叫他,人却突然醒了过来。
想到之前沈端砚曾经和她提起过,八王爷的一支兵马一路南下,目标直指京城。年清沅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感觉有些不好,命所有人都起来,把姑娘叫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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