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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书叹道:“我本就不想嫁人,偏生我兄长现在这样,闹得全京城都要知道我要被他扔出去嫁人了一样。”
年清沅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不把你逼到一定的份上,你还会缩在那壳子里。我觉得大人未必就是想立刻把你嫁出去,只不过想让你多出去看看。”
沈檀书抿了一下嘴:“也许吧。”
两人说完了这些,沈檀书便给年清沅说起她这些日子在宴会上听来的传闻解闷。
女眷们凑在一处,除了说衣裳首饰脂粉外,偶尔也会提起一些大事。比如说太常寺少卿出去眠花宿柳,被河东狮拎着一只耳朵从朱雀街上走过,成了京城里的笑柄;再比如说,国子监祭酒家里出了宠妾灭妻的丑事,被正室娘家一本参到了御前,被陛下朱笔批了什么呵斥的话,闹得国子监祭酒十分没脸……
沈檀书在学舌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些看起来华贵的妇人们嚼起舌根来,跟她从前住在陋巷时那些破落户也没什么区别。
倒是年清沅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着沈檀书说,一边吃着蜜饯,像听说书似的。
过了一会,沈檀书终于讲到最近京城里的一件大事上。
工部右侍郎半年前被人告了御状,说是先前他在修黄河堤道时贪墨银两,和地方官里外勾结,以次充好,才造成了年初那次黄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经过半年的查处,这事基本证实了。陛下震怒,从京城到地方,从上到下无数涉案之人丢了乌纱帽不说,一家老小也受了牵连。有的充为官妓,有的沦为奴籍,因为这件事,前段时间手头上没什么人手的人牙子都又开始活动起来。
沈檀书叹道:“这些人也当真可恨,自己作茧自缚也就罢了,做这些事情之前,也不想一想还有一家老小要受他们牵连。他们上下欺瞒、沆瀣一气,却连累了襁褓中的稚子。那些婴孩还有女眷们,她们又何其无辜。”
年清沅倒是很冷静道:“这又有什么好可怜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更何况你说的这些人,其实并不无辜。”
沈檀书顿了顿,才问道:“怎么说?”
年清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你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这世上的事,无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你说的那些人,家族显赫之时,他们享受着锦衣玉食,也不用管那些金玉珠翠是否是用民脂民膏换来的;待家族败落之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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