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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芍药是真有点惊讶了。
这种糊窗的窗纱不过三种颜色,一种秋香绿的,一种银红的,再有一种雨过天青色的,没想到这个在外头当丫鬟的姑娘居然也有这种见识。不过她转念一想,说不定正是因为她当丫鬟的时候没少给她的主子糊窗,所以才能知道的这些事,芍药又松懈下来,心底暗暗发笑,嘴上还是道:“是,回头就听姑娘的话,让人把这窗纱换了。”
何清沅大致看过一遍屋内的陈设后,便随意在一张榻上坐下了。
甘草在一旁问道:“姑娘,您可要先沐浴更衣?”
何清沅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上穿的还是在小厨房做事的那身衣服,灰扑扑的,看着确实不像样子,便点了点头。
甘草连忙差遣人来放桶打水,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宽大的木桶中,袅袅热气腾起,水上飘浮着一层花瓣。
何清沅闭目坐在水中,甘草在她的身后用长柄木勺倒水。
热水有效地纾解了何清沅此时的情绪,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虽说年家乃书香世家,年大人看着为人谦和正直,而且想来他们日后也不会亏待于她,但何清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父母也许尚在人世,她却在京城里又认了新的父母。虽说是顶着别人的皮囊认的亲,但无论怎么想,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认亲这件事并不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细节。然而即便沈端砚如今位高权重,也不大可能逼着年家平白无故认下一个女儿来。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将今天在沈府堂前听到的话又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反复滤过一遍,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头,仿佛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她和真正的何清沅连在了一处。
“姑娘,您可要再添些水?”
何清沅微微睁开眼:“不必了。”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今天想不明白,日后她再在年府旁敲侧击一下,早晚会弄明白这些事情的。
甘草捧着一叠干净的中衣道:“姑娘,让奴婢来服侍您更衣吧。”
待何清沅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一旁的芍药用布巾替她擦拭去身上的水珠,一边擦一边不住地夸赞道:“姑娘的这身好肌肤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出来的,真是如同丝绸一般。”
何清沅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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