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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就要晕过去了的时候，男人终于松了手。

　　久违的空气瞬间涌入胸腔，伊人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口吸气。

　　这个时候，男人就站在床边，目光阴蛰地盯着她。

　　等伊人终于缓过一口气了，他才再次质问：“说，你是什么人！”

　　“我是慕伊人，不知道玄公子想怎么样。”刚刚死里逃生，伊人口气十分冷硬。

　　玄黎声音低沉，警告道：“你最好说实话。你不是真正的慕伊人，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你们把真正的慕伊人弄去哪儿了？”

　　伊人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玄黎倾身，捏起她的下巴狠狠道：“你想现在开口说实话，还是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假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就是慕伊人，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

　　伊人的话，让男人沉默。

　　他当然知道她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毕竟一个人可以冒充，三五个人十个人不可能一起冒充。而且在这个女人醒来之前，他已经检查过了，不论是脸庞手指，哪个细节，都跟慕伊人一模一样。

　　但他依旧清晰地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慕伊人。

　　男人摇摇头，说：“不，你不是我的伊儿。”

　　“你的伊儿早就死……”

　　“你说什么！”

　　伊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再一次被男人掐住了。

　　伊人被拉长着脖子，与玄黎对视。两张脸的距离，不过几寸远。他们彼此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不知道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受制于人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伊人憋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任由泪水肆意恒流，伊人静静地看着男人的眼睛，轻声说：“我做了个梦，玄黎哥哥。”

　　这还是伊人回京以来，第一次像从前一样叫他。

　　玄黎掐着她的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一点，就听伊人道：“我做了梦，梦到我回赟都去了，之后过了不久，玄黎哥哥娶了白家姐姐。然后皇上下旨，送了我去塞外和亲。玄黎哥哥不知道，塞外的冬天特别冷，绿意半路上就染病死了，盎然跟明月，也被杀死了。清风活得久一点，为了给我找吃的，从山坡上掉进了河里，就再也没有浮上来。我天天挨打挨饿，也天天等玄黎哥哥来救我，可是等了很久，玄黎哥哥也没来。”

　　男人静静地听她说完，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如果我没去找你，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伊人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