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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娆泄了气,随手把木枝一扔,试图钻研武学的心思当即作罢,一转身,却见江璃和一个鹤发髯须的老者站在阁门前,朝着她这边看,不知看了多久。
宁娆粗略观察了这老者一番,他一身黑袍,束莲花冠,插子午簪,想来就是江璃的师父徐道人。
她忙跑过来,端起袖子,朝徐道人深揖为礼。
面前却是长久的沉默,也不说让她起来。
宁娆等了许久,躬得腰背都发酸了,对方也没有动静,她试探着直起了身子,看向徐道人。
他苍老皲皱的脸上表情甚是复杂,直愣愣地凝着宁娆。像是伤慨,又像是怀念,目光渺然空茫,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宁娆抻了头刚想说话,却见江璃朝她轻摇了摇头。
便只有站端正了,双手合于襟前,规规矩矩地等着徐大前辈开尊口。
等了一会儿,徐道人说话了,对着江璃问:“她就是你说的阿娆?”
江璃颔首。
徐道人重将目光落到宁娆身上,那双过于清冷疏离的眸子如浸在水波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道:“你随我进来吧。”
宁娆一愣,疑惑地看向江璃。
江璃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进去。而后,他下了石阶,站在她原先站过的地方等。
宁娆看着徐道人缓慢入阁、挺直的背影,玩笑般地心想:好嘛,现在江璃又成了那个闲杂人等了。这位神秘兮兮的前辈也不知是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怎么还得分开,就不能把他们两凑在一起,把话全说了嘛,这样也省了两个人事后再费口舌向对方说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紧张就喜欢胡思乱想,这样胡乱想着,腹诽着,跟徐道人进了阁中。
阁中装潢、摆设都甚是素净,一张三尺高的木架屏风,屏风上绘着颜色浅淡的竹叶黄鹂,透过屏风上的薄绢,依稀可见后面是一张丝榻,想来是安寝歇息之用。
而屏风外面则是简单的案几、绣榻,案几上摆了一张棋盘,棋盘两侧各是一只天水青瓷瓯,里面各盛了半盏茶水,还冒着轻薄的热气。
宁娆有些怪异地心想,难不成刚才江璃在里面配着徐前辈下了一盘棋……等等,这棋盘上黑白子落子甚多,几乎是填满了棋盘的空格,若是下完了棋才说话,那恐怕时间不够。
难不成是边下棋边说话?
宁娆登时后背冒出一层黏腻的冷汗,紧张起来,心想:天呐,这徐老前辈该不会也让她陪着他边下棋边说话吧。那肯定不用几个回合她面前的棋局就得一团糟,到时候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爱徒啊……
这样胡乱想起,却听刚坐下的徐道人开了口:“少蘅,你把棋盘撤下,再换盏新茶过来。”
刚才引他们上山的少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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