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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到最后一步,压住后盘,截住孟淮竹的攻势,反守为攻。
这变幻莫测、灵动飘逸的身法在江璃的面前,似乎一下变成了一架抽丝的笼子,四处都是破绽。
孟淮竹在江璃看似绵韧沉稳但实则无懈可击的进攻下渐渐显出颓势,慌乱之下更是错漏百出,一晃神,被江璃反压住胳膊,扣到了墙壁上。
这下成了砧板上的肉,彻底动弹不得了。
江偃在一边看着,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若是当着宁娆的面儿,皇兄输给了孟淮竹,那这面子可哪儿找去?
这样想着,却又担心孟淮竹会吃亏,忙奔上去,赔笑:“皇兄息怒,息怒。”
江璃低头,手劲儿稍松,让孟淮竹紧贴在墙上的脸可以向后抻了抻,方便说话。
“影山。”孟淮竹的后肩骨上仍横着江璃那铁铸一般坚实的胳膊,不得自由,但仍挣扎着说出了这两个字。
江璃脸色稍变,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低睨着孟淮竹的后脑勺,淡然道:“向阿娆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我说得哪里有错?”孟淮竹挣了挣,没挣开江璃的挟制,不服气地说。
“叫自己的妹妹作灾星,还说自己没有错?”
孟淮竹咬了咬牙,道:“就是因为她。当初姑姑听信了巫祝‘会有孟氏王女为后’的预言,才力排众议跋涉千里来了长安。可当初巫祝卜算出这预言的时候,正是我们姐妹出生的时候,姑姑钻营一生也没能当上皇后,到今天来看,这预言说的是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若当初没有这预言,姑姑就不会来长安,大魏和云梁之间也不会开战,云梁不会被灭国,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酣畅淋漓地吐出了心中积怨之言,说得江偃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神色凄怆,郁郁地低下了头。
江璃不禁沉了脸色:“你胡说什么!”
孟淮竹艰难地在压制下向后瞟视线,还想再说,被宁娆迅速打断。
“你就是胡说!”她有些不安地看着江璃的脸色,指着孟淮竹道:“就算这是我的命,那我是什么命自有我自己来承担,关了旁人何事?还是他们一个个利欲熏心,权欲熏心,贪婪至极,才会借着别人的命来为自己谋利。”
她说完,脑筋一灵,忙去看江偃,他果然愈加伤惘,神色暗郁。
“景……景怡,我……我说孟淮竹呢,你……你别多心。”一慌,连安慰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江偃默然抬头,唇角微牵了牵,勾起一个勉强又难看的弧度,朝宁娆轻轻摇了摇头。
江璃全看在眼里,心中既为孟淮竹刚才的话而烦躁,又心疼江偃,一时郁结难纾,转而怒目瞪视孟淮竹,把气全撒她身上。
扯下窗幔扭成绳,把她的手腕反绑在在身后,甩给江偃。
冷声道:“朕当太子监国时就曾下过诏令,非奴籍的云梁人不得居留长安及洛阳,你既然在大魏的疆土之上,就得遵守大魏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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