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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这家伙故意气她,林晚还是想中气十足大吼一声:辣鸡陆淮臭渣男!!!
她立马挂掉电话。
——
“夜宵房门口,我先回公司了。”
叩击两下门,留下夜宵和交代,林晚飞快躲到楼梯口,钻出一只眼睛时刻留意动向。
陆淮早饭喝了半瓶早餐奶,午饭没吃多少。医生说他早午饭不吃,唯独她打包的晚饭吃得一干二净,似乎没有负面反应。今晚没吃多少,可能是对油腻的海底捞不感兴趣。按理说难以抵御夜宵的诱惑。
但陆淮从来就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林晚蹲到双腿发酸,掏出手机一看,整整十五分钟,病房门坚守岗位不动摇,里头毫无动静甚至关了灯?
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边,贴耳依旧听不到声音。
睡着了?
手掌握住门把手,一点一点地转动,这回门没锁上。林晚从漆黑的门缝中看到,左手边第一个病床的被子有些隆起,应该是陆淮睡在床上。
他睡觉的时候不太动,喜欢拉高被子遮盖住大半张脸。林晚掩上门,几步走近床边,只瞧见被窝下延伸出来的几缕发尾。
伸手一碰,果然是湿的。
刚才不依不饶的念叨感冒发烧,现在却顶着湿发躺下去睡。他太高,两条腿必须屈起来,才不至于碰到床位的栏杆。学校寝室大的病床,以他的身形,翻个身即使不滚下去,也会因落空感而惊醒。
林晚忽然有点难过。
陆淮住院这段时间,除了乔司南和另外一个朋友,没有别人来探病。虽说病情不严重,爸妈不在本市不好露面,好歹打个电话关心关心吧?
没有电话。
除了守灵夜那天晚上提起的爷爷,陆淮从未谈及过家人。他像是个流浪的动物,走到哪里就可以呆在哪里,想和谁相处就能和谁相处的好。
既能蹲下来和小朋友玩耍,又能忽悠高中生,住院期间偶尔出去溜达两圈,还能俘获老爷爷老奶奶的赞美与喜爱。但他就像是个没有属性的人,才能融入每个场合与人群,最终又不属于任何群体。
所以他孤零零躺着的时候格外孤独。
你明知道他今年二十九岁,比你高上一颗脑袋,手掌有力脾气不小,好看的皮囊谋生的技艺他都有。但你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软,想去抱抱他。
林晚也心软了。
她输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道:“起来,我帮你吹头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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