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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古怪，但这节骨眼也容不得她多想，一面指挥着广阳宫的宫女，一边关注这接生嬷嬷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之音隐隐约约中听见：“娘娘，瞧见小殿下的头了，娘娘再用力些。”

沈之音本能的添了一把力，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沈之音几近昏厥，却迷迷糊糊中听到接生嬷嬷的惊喜声音：“恭喜娘娘，是个小殿下。娘娘再用些力气，第一个顺了，第二个小殿下也会顺利些。”

沈之音昏睡前，只隐约听到了‘小公主’的字样，就扛不住这疲累，沉沉的睡去。德懿太后一脸慈祥，亲自拿了锦帕给沈之音擦了擦汗水，对二夫人说道：“你带着小殿下和小公主在这呆着，这屋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门。”

她理了理略有褶皱的冠服，推开门静静走了出去。云嬷嬷一挥手，本还忙碌的众位宫女都瞬间取出了匕首堵在了门口，接生嬷嬷一脸惊恐，二夫人的心扑通扑通跳，却还是扬起了嘴角逗弄着还哭闹的小公主。

没想到小公主倒是霸道性子，哭声震天响，怎么哄也哄不好，倒不像小殿下，被拍了好两下屁股，却哼唧了两声就睡了过去，接生嬷嬷差点以为小殿下有天疾，要不是她看到小殿下嘴巴动了两下，小殿下该又要挨打了。

德安太后身后跟着皇后和贤妃，德安太后神色晦涩，厚武一朝，她不过是个宫妃，事事都要听皇后的，连成安帝也要日日去德懿太后处听从教导，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与德懿太后对峙，她知道，虽然宫外盛传周妃李妃得宠，但其实，先帝从未将周妃李妃放在心上。

先帝修道的延嘉殿地势略高，站在二楼望去就能远远望见坤宁宫的灯火，她知道先帝常常在二楼远眺，又常常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如若不是，她也不能在先帝酒醉中怀上弈儿。

可现在不一样了，先帝不在了，她才是弈儿的生母，她是德安太后，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淑妃了。

德安太后昂着头：“姐姐，哀家的孙儿应该已经出世了，还请姐姐让开。”

德懿太后纹丝未动：“德安，怕是你不想看到先帝遗旨。”

德安太后大声笑了出来，恨恨道：“先帝遗旨。按律当在宗人府备份，怕是姐姐不想看到广阳宫外的人吧，不若姐姐与哀家移步如何？”

德懿太后率先提步而出，德安太后紧跟其后，皇后噙着一抹难明的笑意跟在了两宫太后后面，德妃想了想，依旧在内殿守着，贤妃仍是一动不动，盯着地面，神思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