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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骤然变轻,只余几根发簪固定青丝,宋乐仪这才回了神儿,她觉得脸蛋很烫,好在夜色半沉,瞧不见什么异样。
他说的“这种事”太含糊不清了,是指林长安还是指翟冠,宋乐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林长安。
“今日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未必会与他纠缠,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顺便警告他背后之人,省的日后五次三番缠上来,麻烦。”
“你倒是会强词夺理。”赵彻冷笑。
“我这是有理有据。”
宋乐仪说着,忽然脑海中划过赵彻摘下翟冠时,一气呵成的动作,娴熟的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做,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儿古怪了几分。
“你常为女子摘下发冠?”
赵彻一愣:“不曾。”
宋乐仪不信,半眯着眸子靠近他:“那手法为何如此娴熟?”
“天生聪颖。”
说完,赵彻眼眸变得温润了些,逐渐浸上了笑意,沉重的翟冠在他手上仿佛轻若羽毛,手指一勾,随意的拎着。
他望着宋乐仪,眼底有揶揄,缓缓道:“又或是与表妹心有灵犀,毕竟日后要一体为夫妻呢。”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明白似的。
他的脸一半埋在阴影中,一般敞在疏斜的宫灯下,不皦不眛,恍惚不可捉摸。
“……”
什么夫妻一体,挺好的词儿,到了他嘴边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
宋乐仪望着他的俊脸,被哄诱了心神,忍不住轻咬了下唇边,没马上驳他。
半响,她闪了闪眼眸,忽而清脆一笑:“那不如表哥猜猜,我现在要干什么呀?”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恰逢烟花炸开,借着天际的光亮,赵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倒影的全是他的模样。
然后——
宋乐仪趁其不意夺了他手中翟冠,迅速的跑出三尺之外,一本正经道:“表哥,你以后莫要再说些不正经的话了。”怪让人心慌的。
“哪里不正经了?”赵彻反问,挑剔的眼神看着她,笑问,“古人曾言,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表妹见之,又如何?”
“……”
阖着是她龌龊了?
俩人在这小路待了许久,直到麟德殿的灯火逐渐暗下,已是夤夜,为了早些回寿安宫,便从太液池的东南边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因为小路偏僻,乌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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