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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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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却是一直未作声的谢平宁,他问:“《思凡》能唱吗?”

《思凡》?

她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点这个。

她五岁便开始学昆曲,无数次登台演出,换台下一片喝彩声。她太明白,这世间点戏的人有千百种。

初次见面,刘宇岩说,唱个那个什么《牡丹亭》。

有时是有远客到,她水袖长衫换上,爷爷点拨一曲《游园》,抑或一段《惊梦》[注],她“姹紫嫣红开遍”从入行起,唱了有数百次,谁知她心中厌倦。

然而,他坐在她侧前的西式沙发椅上,手里一杯清茗,轻轻点了一出《思凡》[1]。

他是?

矜持使她此时才真正算是观察他。

谢平宁,首府高校地质学系知名教授,科研界风头正劲的地质学家。年纪轻轻,名衔却不短,还有一点不可忽略,人人赞他,面目如珠如玉,正是一表人才。

而她亲眼上阵甄别,势要关掉夸耀添加给他的滤镜,然而,才发现,传言是原装镜头,一分假都不掺。

他着一件白衫,领口最上的一颗扣子因天热消极怠工,敞开着,任衣领勾勒男性特征分明的喉结。

只手托着脸颊,靠在沙发上,喝了点酒,唇色润泽。他眼睛里盛了烛光、期待和她捉摸不透的情绪,盯着她的脸,却又不似在看她。

他要从她身上,找到赵色空[2],想看看,她的天真是不是真,为情痴妄又是否真痴。

她飘远的思绪被爷爷的说话声拉回,他说:“《孽海记》[3]倒不错,说起来这折子戏我有几年没听过了,小谢这折点得好。”

谢平宁没说话,似乎是在等她。

她将手里的蜡烛,插进在离自己最近的烛台。

做决定时,她一向出人意料,这次也不例外。她说:“我还是唱《游园》吧。”

不容他人再多挽留,她从桌上捡起一只筷子,视作折扇,出声,声若清莲,绽一只《皂罗袍》[4],年纪虽不大,还常被人说一句:火候不成,还要历练。但胜在声脆,气息稳,总能赢得叫好。

一曲罢,她垂眸落目,眼睛是看往谢平宁在的方向的。

可旁人只以为,她是在等爷爷的点评。

爷爷一拍手,奶奶也跟着附上掌声——奶奶自幼学昆曲,知这一段将成,幕后有多少苦水可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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