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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海岛多台风天,还要种植那样娇贵的花,奶奶也是想不明白。

既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养活,何必最开始要栽种下她呢?

眼睛盯天花板的时间久了,难免干涩。她憋不住了,眼泪就要流下来,湿润眼眶。

垂眸将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通,她拿着手机翻身下床,黑暗里脚尖探到鞋子,她穿着起身——要去外面找信号,给张怡宁打电话。

一定要倾诉。跟谁倾诉都好,不然她觉得,她会坏掉。

二楼的环廊没开灯,她出门,拿着手机照明,一路从她的房门口,摸到刘宇岩门前,最后停在了刘宇岩房间的隔壁——今夜她爸妈暂住的地方。

她手按在门把上,忘了来时的目的,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有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上次见到她爸爸是什么时候?

噢,想起来了。

是去年过年,她除夕守岁到一半,半梦半醒间,有听见爸爸的车从外开进她家楼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进门,她就听见妈妈在窗边吼,让她爸爸滚。

回想起来,关于一家人的记忆,总是灰暗的。

但也不是没有快乐的时候。

十八岁,她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她就很喜欢。原是喜新厌旧惯了的人,可也有特例——因为太过珍视,这件衣服,她至今还在穿。

想开门,门把已按下去一半,却听见里面传出来压着声音的争吵。

她妈妈在说:“是我没管她吗?曾国毅,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你自己,你多称职?她长到这么大,你有管过她一天吗?她现在不听话了,你就怪到我身上来啦?”

“不怪你怪谁?她身上那点毛病,哪点不是跟你学的?你想想好,但凡从前你对我好一点,对这个家多关心一点,我就不会去找佩珊,贝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曾贝搭在门把上的手,落下来了。

心里空空的,她退一步,却发觉走廊那头似乎站了个人。

她被吓住地抬头,借着楼梯传来的光,她认出来,那人是谢平宁。

他扶着脖子,从三楼下来,在二楼驻足,注意力不是被吵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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