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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检查结果栏里的晚期、白血病、申请干细胞移植配对等字样让她险些支撑不住,她有些腿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而后眼睛通红的看着卫染,“晚期?甚意思?你这孩子,为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一页页的翻着报告,最后一股脑的全部摔在卫染身上,“你这个孩子,去年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说,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一共在家里呆过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自己瞒着,瞒着吧你,你是有多了不起啊你,啊?你还知道你有个爸爸吗?还知道你有个妈妈吗?我和你爸爸……”
卫染爸爸站在窗边,背对着卫染,一耸一耸的肩膀泄漏了他此刻的情绪,他身为一个父亲,当他第一眼看见女儿病例的时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但是他不想让女儿看见他脆弱的一面,在女儿眼中,爸爸是世界上顶厉害的人物,他必须要振作。
他擦干眼泪,和江叔叔一起,将卫染妈妈架了出去。
卫染哽咽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喊了半天只喊出一句:“妈妈……”
她能隐约听见远处妈妈的号啕大哭,每一声都让她心碎。一声声的哽咽里,她甚至幻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场梦。
她想回到那个无忧的童年,那个没有江白辰也没有萧山的世界,只有爸爸妈妈和家人围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爱和包容。而她,也会回报以十二分的温暖。
但是她又不后悔,她用尽了力气过好的每一天,她其实不曾后悔过。
过了很久,爸爸先进到了屋里。
他慢悠悠的握着卫染的手,微笑着看着她,脸颊边的肉一抖一抖的,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与悲凉。他轻轻的问道:“染染,医生怎么说,可还有希望?”
卫染此刻的内心是酸楚的,这个无时无刻不在鼓励她、温暖她、支持她的爸爸,在她无数次生命的转折点,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和支持。
她温柔的笑,艰难的开口,“爸爸,我……对不起。”
她现在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都说报喜不报忧,可若是真的要天各一方,生离死别,谁又能先给他们一些欣喜,而后再带给他们更加巨大的痛苦呢?
她想着,若是真的要离开,索性,一次说清楚。她的爸爸妈妈,会理解她的。
她感受着爸爸温暖的手掌传来的热度,贪婪的紧紧握着,“爸爸,我知道,我错了。我最后悔的,是没有时间陪你跟妈妈,我做为你们唯一的孩子,不曾尽孝道,不曾安然陪伴,我只会不断的汲取你们的帮助,却忘了回过头来看看你们。”
爸爸把头埋进臂弯,趴在病床的一侧,抖动着肩膀。“爸爸妈妈,不会怪你,好孩子。”
他在病房外平复了很久,直到他觉得他真的可以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了,才鼓起勇气进了病房。可是当他真的直面女儿的声声忏悔,做为一位父亲,他深感悲痛,他一面叹着命运的不公,一面怜着女儿的悲惨。
“爸爸,你们能带我,去看看□□吗?我想去,看看国旗。”
爸爸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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