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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想死你了……”
美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同黄莺香槐才把谢安平弄回屋里扔到床上,替他宽衣脱靴,擦干净嘴角的污渍,还洗了脸和手。
这时行雁送来了醒酒汤,美娘问他:“爷怎么吃得这样醉?”
印象中谢安平很少大醉,除了俩人成婚那日,他平时几乎从不饮酒。今儿是怎么了,醉得跟堆烂泥似的,还吐了一地,真邋遢。
行雁道:“侯爷从宫里出来就这样了,听说圣上召见外朝使团,点名让侯爷作陪,那些外族人豪放善饮,吃酒都用的是大海碗,所以爷就被灌醉了。”
敢情不是喝花酒去了,而是替皇上卖命呢。说起来吧,其实当官儿也不容易的,上头要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喝酒都只是小事,如果要圣旨要你上阵杀敌,那还不是得拼了命地往前冲。美娘叹了声气,挥挥手道:“醒酒汤放这儿就行了,我待会儿喂给爷吃,你下去吧。”
灌过醒酒汤,谢安平又起来吐了两次,折腾到一更时分终于安分下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可他的手掌还使劲钳住美娘的手腕子,像个铁箍轧似的,怎么也挣不脱。
美娘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还是掰不开,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她索性不管了,抹了把额头道:“黄莺你们先去睡吧,我守着爷。”
丫鬟出去关上门,美娘便坐在床头,帐外银烛高烧,洒进纱帐就像今晚的月光一般柔亮。谢安平眉目舒展睡得很沉,美娘睁大眼打量着他,手指划过他光洁的额头、英气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红润的嘴唇……
“白长了这么副斯文样子,其实人一点也不斯文,粗鲁死了!”
美娘拿指尖戳了戳他脸颊,哼道:“你这混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既然喜欢就不能有礼一些吗?一见面就扒衣裳扯裙子,你说哪家姑娘遇到你这种色中饿狼不怕?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喜欢你!混蛋!色胚!”她说着就来气,狠狠拧了他耳朵一把。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迟了,人都被你抢来了,我还能怎么办?”美娘幽幽一叹,怅惘道:“我以前想的才不是这样呢,我的夫君不一定要是读书人,读书人最忘恩负义了,好比我爹……哎,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一时也改不过来,就还是喊他爹爹吧。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爹几十年都这么窝囊,我哥也有些呆头呆脑的,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书生,我觉得男人最要紧应该有气魄,只要能识字算账就行了,就算不会作诗写词也没关系,酸了吧唧的玩意儿我还不喜欢。但也不能像你这样啊!动不动就把下流话挂在嘴边,要不是你住在这里,打死我也不信你是侯府养出来的公子哥儿!”
数落了谢安平一阵,美娘把苦水都倒了出来,心里畅快多了,她见谢安平睡着了嘴唇微嘟,便笑着点了他额头一下:“你还是不吵不闹的时候讨人喜欢一点!”
谢安平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困意袭来美娘顺势在他身旁躺下来,哈欠连天:“唔……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你家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臭混蛋,都怪你让我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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