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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他拿过衣衫，为她换上，她亦没有任何反映。

最终，离人浅陌打破了死寂。“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好？”

“交代？你要把他还给我？”

“休想！”他怒目而视，却再对上她死寂的眼时，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拳头，平复了暴怒的情绪，半晌后轻声道“今日我便会揪出凶手，我从未下令要伤害你，你应是知道的，我对你……”

张休休倏地一下坐了起来，“骗了我十年？让我过了两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喂我吃红花？……这些都是对我好？我是不是应该叩谢隆恩？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她一边笑一边吼道，干涸的眼眶有泪水滴落，湿润了衣角。

“那日的话你听到了？”

“不然你是不是要骗到我死？”

“休休，师傅他于我有救命再造之恩，临终前把师妹托付于我，而师妹所求不过是想要妃嫔之位，但是我和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瞒着你。”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床前，期期艾艾地继续解释道。

张休休却转过头再也不想看他一眼，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蜷缩在床上。现在说这些也有何意义？国师大人因自己而死，她现在恨不得时间能够倒流，绝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挡箭。

因着她冷漠的态度，离人浅陌顿了顿，却还是兀自解释道“红花之事，我却不知情，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谁敢谋杀我们的子嗣，诛九族！”他说的很缓慢，但是眸子里的阴暗像浓烈的暴风雨。

正在这时候，营帐内突然响起了女声“噢？皇儿这是要诛谁的九族？”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款款站在营帐中，一双凤目看着躺在床榻的张休休。

离人浅陌下意识地便站到了张休休的前面，抬眸看去，不冷不热地说道“母后？你怎会来到这潞城？”

“若是哀家再不来，这唾手可得的天下只怕是要毁在你手上”中年妇人缓缓说道，语气不见得多凌厉，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母后此话怎讲？”

“皇儿所做之事，还需母后提醒？”

“恕儿臣愚钝”

“为了一个下贱婢子，屠邺城，围潞城，现下大好时间不率兵攻城，竟然还在此儿女情长，你让哀家辛辛苦苦经营这数十载化为东流？”

“儿臣竟然不知母后消息如此这般灵通，只怕是朕这三军应更名改为神龙氏，如何？”

太后握着帕子的手一紧，却仍不动声色的柔声说道“你是哀家的皇儿，哀家自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闻言，离人浅陌却清浅一笑，茶色双眸却冰凉一边。他甩了甩衣袖，双手背后地看向太后说道“哦？儿臣四岁之时打碎了你最爱的花瓶，便被母后抛弃，四年未曾见过你一面，你可知那时儿臣过的什么日子？就连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敢让儿臣当狗骑？八岁时，你便一道懿旨送到了北泉寺？九岁时，被你送到神龙国当质子。朕想知道，这可是为了朕好？那时候的母后在做些什么？只怕是正儿女环绕，享受天伦？”

蜷缩着的张休休，不知不觉看向了床边站立的背影。

“皇儿，哀家自然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