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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今日是这家少年郎夺了名头,封了赏,明日又是那家银枪蜡头跌了份,丢了脸面,灰头土脸的回了家去。诸如此类的话题,总是不泛新鲜,哪怕是同一件事,也能叫他们说出新鲜来。
小伙子汉子们听了哈哈大笑,小媳妇小姑娘听了,或者鄙夷或者艳羡,在心里暗自划拉着,要能寻了谁谁谁做郎君,倒是极好。
春光四溢,少女怀春,架不住伫立在身后已久的慈母窥视了半日,拿了手上的扇团或是正在纳的鞋面,兜头给了那么一下,姑娘们回了神,红了脸,摔着袖子,理了裙摆进了屋。
但屋外的声音是隔断不了的,放了帘子,各种动静还是传了进来,连娘那句半打趣地话也飘了进来:“你这丫头样貌不行,女红不中,还想寻个好人家?那也得人瞧得上你啊。”
姑娘脸越发红得滴血,扭着手帕,就是不肯出声。
突然街上传来一片惊叫声,对面楼上的幼童亮着又脆又亮的嗓子唤着:“二姐,二姐,快来看。来了个神仙般的人物,保证你喜欢。”
推门的声音,珠子串成的帘子一阵噼里啪啦响,一股特殊的女儿香味传来,声音婉转动听:“你再胡说八道,当心姐姐告了爹妈,撕了你的嘴。看你……”
对面姑娘的声音突然隐去了,那幼童的声音又轻快的响起:“二姐,这次我没说错吧。哎呀呀,不得了,二姐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了。”又轻又脆的巴掌声响起,想来是那幼童调皮。
“翠儿姐姐,翠儿姐姐。”对面幼童的声音不停地叫唤着。
这次他叫的正是躲在屋里的姑娘,翠儿。姓黄,年方二八。
黄妈妈在屋里喊了一声:“翠儿,对面的林家在叫你呢。我去做饭了。”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下楼,翠儿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撑起窗户:“小九儿,怎么了?”
“翠儿姐姐,你看楼下。”小九儿白白胖胖的小短手一指。
那人长得真的是好看啊。
着一身黑色直裰,滚了红边,绣了金线。头发用三爪金冠竖起,眉入鬓角,眼似星辰,鼻若悬胆,唇薄而嫣红,面如冠玉。
腰间系一条一指宽龙凤纹腰带,左侧悬挂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阳光一照,让人花了眼。
身旁牵着一匹高大白色骏马,马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缰绳松松握在左手,男人还不时用右手摸了摸白马的头,白马亲昵地在他手掌心蹭了蹭,像个撒娇地小女孩。
翠儿左右上下看了看,临街门窗都是敞开的,有的半掩,有的大开,有的掀开一角,大胆点的姑娘直接叫开了:“新来的陌生人,您可是要去揭皇榜当官去的啊?”
陌生男人抬头一看,一眼就锁定了声音的方向,认真地点了点头。
顿时又换来姑娘们一声低呼:“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有人姑娘吆喝着:“金榜提不了名,您可到此处寻了位姑娘,娶了美娇娘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陌生男子微微一笑,像暖冬里的太阳,又暖和又熨烫,不知不觉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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