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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走一步,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只染着鲜血的胳膊。
呼吸一凝,手一紧,狠狠地攥起来,一步步朝堂屋走去,走得过程中萦绕在鼻端的血腥味从未散去。
可以看见斜横在院落里的一道道了无生机的躯体,有几道是她认识的,镖局的弟兄,前些天还在讨论着中秋要赶回家。
还有一些人穿着衙门的服饰,更多的是,她今天在外看见与山匪一样的黑衣。
她终于走到堂屋门前,还未伸手推门,眸光一凛,朝一侧避闪,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从门后破开,木屑擦过她的耳尖,轻微的疼刺痛神经。
听闻屋里传来动静,她立即道:“爹!是我。”
动静这才止住。
她稳了稳心神,推门而入。
平日里宽敞的堂屋此刻因为满是人,而显得拥挤。
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与警惕,血腥味在堂屋并没得到缓解,她看见有些人腹部一把利刃,还在死咬着牙齿,保持着戒备。
她也一眼看见人群里为首的殷老爹,宽阔的臂膀一条狰狞的血口,还有如豺狼般凶狠的眼眸,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还有林老爹,他手里也握着一把长刀,官袍沾满血污,狼狈至极。
在所有人团团围住的中间,是赵译,唯有他,丝毫未受损。
她的手颤了颤,对上赵译平静异常的眼睛。
“外面还有没有人?”殷老爹粗哑着嗓子问。
“没有了。”殷呖呖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堂屋的众人,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
“都散了吧。”殷老爹砰地坐在身后的木椅上,堂屋里的人一个个从殷呖呖身侧经过离开。
殷呖呖站在原地,看着殷老爹,忍了一会儿,“爹,我也回去了,你记得找大夫。”
她走得有点慢,身后的殷老爹始终没有喊住她,依旧秉承着以往的讳莫如深。
待殷呖呖随着众人一起离开后,留在堂屋内的殷老爹看向赵译,以及林老爹。
林老爹不解地问殷老爹:“事态发展至此,你还要瞒着她?”
他想问瞒得住吗?任何头脑灵光的人都看得出,事情不简单。
“呖呖不会问的。”殷老爹动了动胳膊,牵扯了伤势,他呲了下牙,“她向来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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