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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比今晚更加舒心,没有一日这般放松。所有的过往俱都在她的言笑当中融化了,消成了灰,化成了粉,晚风一吹,俱都飘得无处可寻。
江茗停在一处摊前,对着那摊贩说道:“两碗乳酪。一碗鹤觞,一碗花露。”
殷楚问道:“此鹤觞可是河东的驴骑酒?”
“正是。”那摊贩手下忙着,抬头回道:“花露也是酒,但味道要淡些。俺们老家的说法,一人吃鹤觞,一人吃花露,正是天生一对。”
殷楚挑眉,看向江茗。
江茗以往常在这里吃乳酪,自然知道有这么个说法。但她只是想偷偷地和殷楚吃一次,也没打算告诉他,只留着自己心里高兴就行了。可谁知道被这摊贩一口说了出来,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江茗连忙对殷楚说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那是巧了。”殷楚只笑。
“对,太巧了。”江茗应和道。
这乳酪的做法与别处也有所不同。商贩接了牛乳放一夜,早上便有乳花起来一尺稍许,再用铜锅煮过,牛乳便越加洁白似雪。之后又和特定的乳酪汁按比例一起煮,沸腾之后不熄火,多煮上一会儿。之后便有“玉液珠胶,雪腴霜腻,吹气胜兰,沁入肺腑”之说。
之后的吃法也多,像江茗这般加入鹤觞、花露蒸的;用豆粉搅拌的;还有煎炸的,做饼的,酒凝的,盐腌的,醋渍的,俱都美味无比。
江茗从商贩那里接过乳酪,喝了两口,便抬头问殷楚:“好吃吗?”
殷楚点了点头:“好吃。”
江茗这就满意的笑了起来。殷楚也发现江茗笑起来总是有些区别,她的眼睛弯弯的,便是真的在笑,十分开心。若是眼睛不怎么动,只是单纯的眯起来,那便是在假笑。
她好像什么都会都知道,可有些时候也显得孩子气,仍是要让人捧在掌心里。
晚风有些起来,殷楚问道:“冷吗?刚吃了有酒的乳酪,万一头疼。”
江茗摇了摇头:“不冷。风吹吹清凉。”
她带着殷楚钻进一处小巷,那里背着街道,里面看上去不甚明亮,但能听到些许蛙声。越往里走,两旁的植物便愈加茂盛,因靠着湖,水汽蒸腾的,晚风扑在脸上有种湿润的感觉。
江茗拉了下殷楚的手,转头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前有两只小小的萤火虫带着幽幽的微光飞过。
待到走到尽头,眼前赫然出现一段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路的尽头是处酒家,门口点了两个并不算亮的灯笼。两人好似到了个另外的世界,外面的一切在这里都被阻断了,所有的情绪都被抛在脑后,只有这酒家静静地藏在这喧闹的夏日夜里,藏在这无边无尽的热闹当中。
“晚影居。”殷楚读了那刻在木头牌匾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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