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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 纪深羞赧地说, “小子虽有意参加明年春闱之意,奈何学业不精,怕落榜难看, 故而,尚未确定是否参加春闱,还望先生保密。”
那位胡子花白的先生倒是很理解, 还笑了,“少年得志, 还能像你这样谦恭的, 也不多。老朽年轻时,也曾如此犹豫过, 不过,后来还是去考了,哪里知道, 一考就中了!我那年才十六岁,比你还年少呢!”
说起当初的年少有为,老先生也是抚着花白胡子笑起来, 他建议说,“你且上京看看,也多拜会些文人士子,一边也继续苦读。到春闱时,你再去问问我师弟,若是我那师弟说你可以一试,不妨去考一回,也是个历练。至于,旁人问起,老朽就说不知。”
“多谢您了!”纪深连连拜谢。
当纪深一行人赶赴京城的时候,纪二老爷收到了同乡带回的侄子的书信,里面说,纪深深知自己学识不足,打算放弃明年春闱,又听说州府名师多,打算拜会名师,就在州府住上一年,或者继续求学,到哪个书院去读书。
纪喻一看,分外高兴,“哼!算他有自知之明!他这次能中,也是侥幸!若他再敢跟我同科赴考,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大约是看你考了解元,知道自己学识不如人了,所以,就缩起来了,想着要去书院了。也好,起码这三年里,他不会考科举,我们也暂且不用费心管他。等我儿考中了进士,授了官,最好,再有个京官儿跟咱们结了亲家!那到时候,再对付那小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纪二老爷说着,就好像儿子已经中了,还拥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
进来的二夫人问明缘由,也是高兴,“那正好,我儿高中,他还不就是那砧板上的肉?”
纪喻自信满满地说,“我想过了,待我做了官,就让他给我做个幕僚,叫他替我操劳一辈子!往日里,受够他的气了!”
“很是应该!”二夫人一拍大腿,也诉起苦来,“往日我儿没开窍,咱家为了能成了官宦人家,一家子的供着他一个半大孩子,连我儿为了沾光,都要跟着他进进出出的。”
纪喻也是感慨,“是啊,往日旁人都说我是纪深的弟弟,日后,他会被人说,是我纪喻的堂兄。今后,这纪家,只能让外人听见我纪喻,听不见他纪深!”
几个人正做白日梦,不知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纪深、方云等人到了京城,现在客栈住下,纪深先去拜会了怀山先生的师弟——京城名士穆钟。这位穆先生看了纪深的诗文,颇为赞赏,“年少有为啊,不错,不错。老朽看你这少年可以一试,不过,你考虑得也有理。你今年即便中了,名次怕不好,恐难进三甲。要我说,你下科再考也使得,再过三年,你更加精进了,说不定能考个好些的名次。”
纪深哪里能等,再三年,万一纪喻先中了,做了官,怕是家就分不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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