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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
江叔叔递给她一顶和他头上一模一样的大草帽:“一会太阳就出来了,你戴着。”
江叔叔的三轮车有好十几岁的年头了,总之在遥远刚学会走路时候它就已经有了,不过那时候左右两边是没有挡板的,自从有一次遥远和江天从上面双双掉下来之后,没多久江叔叔就在两边装上了挡板。
去市中心会经过那条充满污秽发散着恶臭的护城河,底下的水带着浓重的青黑。
一九八七年前,桥上的两边还是没有护栏的,直到很多人从这里掉下去后才开始有的,有人是不慎失足,有人是不堪生活重负,还有的人多半是为情所困。
遥桓属于前者。
遥桓就是遥远的爸爸,他的生命就结束在脚下这条肮脏恶臭的河底,结束在一九八五年的冬天。
每一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遥远都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他,想起他躺在桥底下脸色煞白,印堂发黑,皮肤皱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漆黑的眼珠子下一秒似乎就会掉出来似的样子,那是一种自虐般的凌迟。
“到了。”江叔叔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四周的景象已经变了,这里是繁荣的市中心,遥远从车上轻轻一跳,闪身进了一间叫“刘姐批发”的小店。
太阳出来了,它很快照进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黑暗的角落,这座城市开始变得喧闹拥挤,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热闹的不可开交。
等遥远把最后一箱东西往车上放好的时候,额头已经变得汗津津,她抬手随意的抹了下然后冲江叔叔说:“我去取药了,马上就回来。”
“国大药店”在一条深巷子里,江叔叔那辆破小三轮是开不进去的。
遥远避开人群,飞快的跑进巷子里,取完药她还要去一趟邮局把回给江天的信寄出去,不能让江叔叔等太久。
遥远将牛皮纸信封丢进绿色的邮筒里,然后转身跑着穿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巷子。
跑到一半的时候她猛地停了下来。
逆着光的方向,成越站在太阳底下,穿着件灰色体恤,下身是到膝盖的卡其色短裤,脚上夹着那时候最流行的黄色人字拖,手里拎着几罐啤酒。
街头隐隐约约传来谭咏麟带着沧桑感厚重的歌声,遥远听见心跳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着胸腔。
成越看到遥远也明显的有些意外,他弯了弯唇挑眉,
“嗨,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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