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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冲破这细细的指。
流淌出来。
前世她去监狱探望他。
他久久低头,不曾说话。
临走站起,很平淡地问说,“我希望你去死。”
林稚是错愕的。
错愕到把这段记忆尘封。其实不论是父母还是警方,都不希望她和季嘉言接触。他这次回来,已经重病不治,脊柱坏死意味着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像条蛆虫一样度过。
他想在还能动的时候。
亲手了结她。
林家的车装了炸弹,幸好林爸爸十年如一日聘请安保,例行检查才躲过一劫。
为避免出事。
一直到季嘉言死刑执行,林家父母才放她出去上学。
这些林稚都记得,但是又都不肯记得。她总觉得他回来,是放不下她——他们之间的线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埋下,女孩有很深的预感。
他为她而来。
却没想到,他是为取她的命而来。
男生站起来,习惯性弓着背。像是机器人调整身体般,慢慢站直,而后伸手按捏颈骨,活动脖子,“看你这副表情……应该……也是重生了。”
“感谢你……保护这具身体……我已经很久……”
没有起伏的声线,猜测不到情绪。
一如迷雾中静静流淌的河流。
“作为谢礼……我会……把你留到最后。”
他说完,光着脚爬上楼梯。
林稚去拉。
只摸到衣角,季嘉言头都没回。
虽然还是那张脸,那个人,但是走路的姿势和说话语气完全不同。林稚捂着脸,泪水不受控制,大颗大颗滚落。她去捡公主的脑袋,抚上钉子穿透的乳房又像被针刺到一般,往后缩一下。
女孩整个人的背影崩溃到变形。
其实前世他们也有要好的时候,季嘉言刚搬过来,她每日偷偷抱着小熊在门口望,和他目光对上就害羞往后躲。后来合欢花盛放的某个午后,很高冷的小男孩穿着精致得体的小西装跑来,朝她伸出手,“我们去玩沙。”
季家夫妇带他做客。
衣服都穿好的,他不喜欢见人,就拉她扯野,故意弄脏衣服。
那时的他玩沙子都是让人惊艳的。
他做城墙、箭塔、刑场、护城河……将她圈在沙子做的中世纪城堡中,戴上一朵草坪里摘的明黄野花。
“你是囚禁在塔里的人质,没有我的许可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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