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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更衣室里，纪筠跟她紧紧地贴着，用一个把她圈在一起的姿势，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呼吸轻轻打在她的后颈。大概是D城太过浪漫，楚贺觉得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同。换做平时，她大概已经被纪筠迷得不知所以，脑袋晕乎乎，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但今天她却依然神智清明。

轻轻地嗅着周身包裹着她的熟悉松木香气，明明这样有些禁欲系的香气配上那么冷的纪筠，该让人觉得多疏离啊，但跟纪筠进入这段亲密关系以来，她从这森林般的香气里，倒总能体味出他不动声色的温柔。

在这段关系里，她毕竟是先爱的一方，也是更为被动的一方，就算得偿所愿的感觉再怎么让人满足，其实她总是有些自卑的。毕竟大概纪筠可以在任意一个时刻厌倦，然后告别，她大概没有任何办法——这才是众人眼中那个“正常”的纪筠，但她却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可能放下。

因为这点自卑，有些问题她很想知道答案，但总不敢轻易问。就算要慢慢禁锢他，也不能一开始就用海誓山盟的要求把人吓跑啊。相比对安全感的需求，留住他的执念总是占着上风。

但今天也许正因为这是远离任何地方的D城，远离任何熟悉的人的某个偏僻试衣间，是两人独处的密闭小空间，是这样的松木香气围绕着她，让她感觉仿佛陷入清净的森林和松软的草堆里，心里的负担好像很轻易就散去了。

沉默一瞬，她问了出来。“纪筠，你说不玩感情。那你对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一开始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吸引，只在你身边会让我觉得舒服、快乐，但我本来是想放手的。我从来不相信感情，甚至都不大相信任何人，我从来不需要、也不想要这个。但是一瞬间就失了控，在那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放不了手了。”纪筠头埋在楚贺肩上蹭，手终于安分下来揽着她的腰。

“真的确定是我了吗？碰到其他更好的人、其他问题，都不会变？“

”这……算是刚刚那个问题的补充，只能算一个问题。”楚贺表情有点别扭，忍不住撅着嘴，有点不大习惯撒娇的自己。

“我认准了谁，就只会是谁。其实……我虽然说着完全不在意我父母的事，差不多算是断绝了关系，但我小时候还是会不止一遍的想，如果他们没有任何背叛，我是不是也能拥有那些我暗自羡慕的‘正常生活’。”

虽然在心里无数次分析过纪筠的内心世界，也无数次幻想着他这样想的可能，但能亲口得到确认，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心里仿佛流过一阵暖流，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纪筠……你平时能不能想什么，多说出来一些啊。我知道，你更习惯用做的而不是说的表达感情。但是你这么好……”她脸红着继续说，“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我太喜欢你了，我知道要相信你，但是我不敢想那么多。我甚至经常想，我配不配。我……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个无趣的人。我不想自己变成胡思乱想的人，但是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总是很贪心，不光想要知道，更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这虽然是个我身为男朋友本来就应该做到的事情……但阿贺，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也算是一个要求吧？嗯？”

“不能这样算的……你这个无赖……”楚贺涨红脸满面控诉地看着他。

“好吧，那男朋友觉得你今天好乖，手撑着镜子上，把骚屁股撅起来就放过你。”

呜……这哪能算“放过她”啊！这么明显的姿势，楚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刚刚的暖流还把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