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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喘息了几下，好半天才从噩梦带来的心悸中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不料却摸了个空，顿时有些慌乱：“妍妍！”

“怎么了，哥哥？”

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妹妹正抱膝坐在窗台上，她头枕着双臂，披散的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见他醒了，她跳下窗台，又爬回了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哥哥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是做噩梦了吗？”

“嗯。”言惜安一把抱住她，感受到怀里温热的体温、熟悉的馨香，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妍妍，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吧。”

“不会。”言妍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说道。

“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他仍然觉得焦躁，继续问道。

“不会。”

她回答得干脆，言惜安的心底却泛起强烈的不安来。

梦中的场景在眼前闪过，那种被绝望和痛苦灼烧，熊熊大火肆虐而过后，灵魂仿佛都化为了焦土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承诺，却在得到之后更为心慌。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答应他？是觉得能够轻易就反悔吗？

言惜安竭力遏制住内心的恐慌，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说：“妍妍。你是做不到拒绝我，是……因为心软才答应哥哥的，对吗。”

言妍没有吭声。

果然……是这样吗。

喉咙里仿佛灌进了坚硬的碎石块，他被尖锐的棱角割得生疼，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眼中泛起酸涩感，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有些哽咽地说：“抱歉……妍妍，是哥哥太自私了。没关系的。就算……你不喜欢哥哥也没关系。我……没事的，只要你不离开哥哥……就好……”

言妍抬头，直直望进他的眼底。言惜安的眼神总是这样，温柔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她叹了口气，双手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不是的，哥哥。哥哥爱一个人会表现出来。而我和哥哥不一样，我喜欢一个人，会藏在心里，我不说，并不代表不喜欢。我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

她顿了顿，轻声道，“如果哥哥一定要听我说些什么才能安心的话。那哥哥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

她拉起他的一只手，摊开手指按在他的手掌上，与他十指相扣，缓缓说道：“言妍喜欢的是言惜安。言妍不会离开他，更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原来不是他一厢情愿。

被揪紧的心微微一松，一种绵绵密密的，令灵魂都有些颤栗的喜悦感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言惜安偏过头，柔软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他全身轻微地颤抖着，终是遏制不住心中难言的情绪，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