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窣窣的声音,江炼精神一振:“老嘎?”
很快,有人从门口探进半个身子,还真是老嘎,怀里抱了个白萝卜,大概是要做饭。
两人对视了几秒。
老嘎说:“炼小爷,我还以为你也被带走了呢。”
又止不住纳闷:“他们干嘛把你捆楼梯上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江炼沉默了一下:“你还是先把我放下来吧。”
***
火塘又烧起来了。
老嘎做的是炉子菜,铁三脚架支着的锅里咕噜翻着汤泡,里头下了腊肉、萝卜、豆腐,还有牛羊肚,香得很,这菜在旅游景区有个专用名,叫“三下锅”,原本是冬天的吃食,推广开了之后就无分季节了。
米饭已经做好了,上头盖一层酸豆角,里头掺了剁椒,红艳艳的让人很有食欲,还备了咂竿杂酒,老嘎那意思是,江炼被打了,得吃点好的找补一下。
江炼就着汤锅煮了个鸡蛋,捞出来剥了壳,在脸上来回滚个不停,间或抿一口咂竿——这其实是土家人的喝法,酿好的杂酒灌进小坛子里,不加过滤,插上长长的细竹管做的咂竿,边饮边聊边加水,一路稀释,直到把酒味喝没了为止。
几口酒下肚,涣散的精气神终于拢回来了,江炼低头看自己酒面上映出的形容,觉得哪一处都是大写的衰:他干什么了?他也就是老老实实钓提灯画子而已,进个山都不带刀具,本分而又有爱心,到底是怎么被人一步一步踹到如今这个境地的?
他抹了把嘴,抬头四顾,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你那口棺材呢?”
“让给那倒霉伢子用了。”
棺材也能乱让的,江炼无语,顿了顿问老嘎:“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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