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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牛排的过程中衡药一直在发牢骚。

　　“为什么一点牛肉味都没有？”

　　“筋这么多用刀切不烂啊。”

　　“我觉得送的这个酱汁太咸了。”

　　在说到牛排煎的太老导致咀嚼费劲的时候，乔晨终于忍不了，她放下刀叉，“真这么不好吃你就别吃了，免得食物中毒。”

　　“没有没有，”衡药赶紧叉起一块胡乱往嘴里塞，“真的很好吃。”

　　表情太假了，乔晨都不忍心揭穿他的谎言。

　　吃完牛排衡药主动要去洗碗，乔晨看着他怀疑这人到底会不会洗。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刚到厨房，衡药第一句话就是洗碗机呢。

　　“…………还是我来吧。”

　　乔晨把袖子捋起来，在湿润的洗碗布上倒洗洁精，然后慢慢擦拭碗碟。

　　整个厨房只剩下衡药和乔晨，因为厨房就在客房的右边，还是开放式的，秦漠一边看电视一边盯着他们。

　　好在衡药也没有任何逾距的动作，乖乖的站在乔晨身边，每个被乔晨拿洗洁精擦拭过的碗碟他都会拿到水龙头下冲干净，然后把水擦干放在壁橱里。

　　自然的就像是家人一样。

　　衡药不自觉的打量乔晨的侧颜，厨房的灯光不算明亮，睫毛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脸颊上的皮肤细腻干净，还可以隐约看见细密的金色绒毛。

　　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香水的味道，只有头发里能闻见草莓味洗发水的残留味道。说是草莓的味道，其实也不过是劣质香精合成的香甜味，但是因为味道淡再加上体温的蒸发，所以反而比高级香水更加好闻。

　　乔晨洗碗的时候很慢也很认真，每个边边角角都会仔细擦拭，生怕漏下任何一处污渍，擦完之后还会在水下冲洗一边，确认里里外外都是干净的才会递给衡药，让他把残余的洗洁精冲干净。

　　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但是因为充满了日常的仪式感，让衡药生出一些错觉来。

　　似乎他们已经这样很久了，而以后也会一直这么下去。

　　大概是想的太入迷，衡药一瞬间没有接稳乔晨递过来的盘子，盘子砸在了不锈钢的水池里。

　　乔晨捡起来很可惜的哎呀了一声，“磕了个角。”

　　想了想，她把盘子冲干净，“算了，反正还能用，一个角不仔细看看不见。”

　　衡药看着她把盘子放进壁橱，像是魔怔了，“那人呢，磕了个角怎么办？”

　　“什么意思？”乔晨奇怪的看他，“你想表达什么。”

　　“我在电梯里说的话，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吗？”衡药很努力想在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责怪，讨厌，什么都好，可是千万不要像现在这样一脸的无所谓。

　　“感觉？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