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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于淮河的一条横穿过均州的大河,辽州紧靠着均州处在清河的下流。为今之计,只能让均州派遣在两州边界的士兵帮助辽州疏散百姓。治理河水的权力一直都在王的手上,没有王的御印,州候是不允许随意修堤建坝的。

昭阳大概能想象到,不管她是否做出补救了举措,这件事过后,百姓多多少少都会对她有抱怨。波涛汹涌的河水倾斜而下,所有的东西都将毁于一旦。

温饱问题还没解决,家又没了,真是雪上加霜。

在纸上盖上御印,昭阳仔仔细细地把它叠起来放进信封里,又抬头问贺溯:“太傅以为辽州候此人如何?”

“主上大可以信任他的为人。”贺溯一直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她写完书信,才到一旁坐下。

听了贺溯的话,昭阳又拿了一张白纸写了起来,她信任英漓,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英漓,又因为清河下流是在辽州的边界上,所以从均州派兵决对不会比辽州慢。

正写着,贺溯突然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绝不是什么意外。”

昭阳提笔的手一顿,“太傅何出此言?”见贺溯抿着嘴不说话,才笑道,“太傅的眼线够多的啊。”

贺溯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昭阳猜的没错,辽州候虽不是他的人,但辽州牧伯却是他的人。即位典礼结束后,辽州候回到自己的属地知道了清河堤坝决堤的事情后,立马拟了折子让人呈了上来,但迟迟未得到回应。后来又呈了几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眼看着雨季将近,牧伯才冒着危险,私下写信给他。之后他就直接让人去了辽州,将折子带了回来。

像他这样心有城府的人,是十分不愿暴露自己的底牌,他喜欢留有后手,这是他的保障。就像昭阳并不是十分信任他一样,他也不信任昭阳,至少现在是这样。

没过多久,青衫就带着麓林来了,麓林如今在中将军手下做事,官职并不大,暂且没有参加朝议的资格。这算是昭阳做王以来第一次正式的与她见面。几年未见,麓林变了不少,脱去了年少时的稚气,多了份女人味在里头,眉眼之间又带有身为武将独有的英气,穿着干净利落的便装,叫人眼前一亮。

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一看,确实如此。

麓林一见昭阳,便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行了礼,叫了一声:“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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