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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瞬间灯火通明,把外面晦暗的天色照得更暗了。
傅忱微红的眼眶也无所遁形。
大抵正常母亲都看不得孩子在哭,林映疾走两步到傅忱前面,“怎么了?”
傅忱:“浅衫她——”
林映打断他:“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哭一哭就能得到想要的吗?”
她嘴上这样说,但其实傅忱小时候很少为了要什么东西而哭。她的儿子是理智的,聪明的,想要的从来都有办法得到,两岁时就能说得头头是道,清晰地表达自己的需要。
因此,看见这样的傅忱,她是心软的。
更别提,摊牌之后,她跑到网上去翻那些旧事,完全看见了另一面的傅忱。
护短、强硬,以及崩溃时的样子。
傅忱收拾了情绪,下一刻便面色如常地把他妈扶到沙发上坐着。
“虽然隔了两年,但这是浅衫给你的信,很抱歉我把它拆了,但我希望你看一眼。这四十万她——”傅忱顿了顿,“浅衫她真的很不容易。”
短短几行字,扫一眼便完了。
林映久久无言,她问傅忱:“你是不是想说,这四十万本应该是她的手术费?”
“我没有这样说。”傅忱解释,他的本意不是给他妈妈压力,“没有什么是本应该的。我还可以说,要不是我不死心挽回,她也不会在去音乐厅的途中出车祸。这是她的选择。”
傅忱:“是她爱您儿子而做出的傻逼决定。”
林映讪讪的,她捏紧了手里的便签道:“我说了不用赔偿,你和你姐小时候打碎的东西还少吗,她那时还是你女朋友,我怎么让她赔偿。那个李白春日夜宴图的笔筒,你爷爷后来也不喜欢了……她太倔了,你把这张卡还给她吧。”
傅忱突然按了按额头,“等等,这个笔筒……”
他使劲回想了一下:“我姐六岁的时候在爷爷书房打碎过一个笔筒。”
那时傅忱才四岁,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不记得具体的,但那天下午,家里只有父亲带他们,傅欣慌慌张张地从书房跑出来,说练字的时候把笔筒摔了。
父亲把碎片收拾了,嘴里念了傅欣两句,“这是你爷爷喜欢的……”
瓷器名傅忱没听清,他只记得有个“李白”,因为四岁就背过这位伟大诗人的唐诗。
再后面,一模一样的笔筒又出现了书桌上,年幼的傅忱觉得可能是什么魔术,没有去多想。
刚才林映那句“李白”又提醒他了。
现在想来……
傅忱迅速给在云南旅游的傅叶打了一个电话。
“爸,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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