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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里,认真地单手打方向盘,他坐得笔直,摇摇车容不下的一双大长腿在胸前支起。
摇摇车一边晃动,一边外放儿歌,欢快明朗。
傅忱严肃地看了一眼手表,“天黑了,陆家怎么还没到?”
尉迟给摇摇椅塞了几枚新换的硬币,“加一下油,马上到了。”
“你听歌的品味怎么跟小学生似的?”傅忱转头盯着尉迟,“关掉。”
尉迟:“这又不是我的车!”
“这不是你找的车吗?”
“都醉成这样了,逻辑能不能下线一会儿?”尉迟踢了一脚摇摇车,没找到声音的开关,“陆浅衫喜欢这歌,你问她去。”
“哦。”傅忱果然没意见了。
傅忱把摇摇车开出了越野的气势,没一会儿,眼眶悄悄红了。
薄唇紧抿着,绷成一条直线,商场的射灯从他侧脸扫过,鬓角的汗水和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又怎么了?”尉迟果然是个尽职尽责的保姆。
“陆浅衫她搬家了。”傅忱一边“开车”一边抹眼泪,眼睛一眨,就是两道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袖扣擦过脸颊,弄出一道道红痕。
“来了来了,到搬家这一步了。”尉迟静静地看着傅忱走完一套失恋流程,心如止水。
没出息成这样了,一到白天就翻脸不认人,尉迟一开始还同情他,等他酒醒了带几道菜去家里和好兄弟谈心,帮他走出失恋阴影,被对方瞪着眼否认了几次,尉迟也就歇了。
行,您没被甩,是您甩的陆浅衫。
傅忱委屈地像个一百三十斤的孩子, “不分手好不好……”
一群损友此时纷纷露出本性,看热闹不嫌事大,拿出手机开始摄像。
千载难逢的机会,录下来就是传家宝。
尉迟感叹:“可怜我们老四了。陆浅衫那么无情一个女人,分手了还把老四送的东西都打包快递回来,够狠。”
他看着傅忱,连连摇头:“你信不信你现在过去,她一个电话举报你醉驾送牢里。”
感概完了,尉迟突然想起什么,嗷嗷叫着“我刚才那句话别录啊不然老傅非得打死我。”
“哈哈哈晚了,明天傅忱要是清醒了秋后算账,有这几句话在,我们都安全了。牺牲一下,哥给你买鱼翅补补。”其他人幸灾乐祸地拍拍尉迟的肩膀,努力做出沉痛的表情。
“操……”
“老三,你怎么不录,傅忱难得出丑,我录下来了等他婚礼上放。”
“太缺德了哈哈哈到时候嫂子要不是陆浅衫,你可能会被打死。”
被叫做老三的,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和傅忱当老师的时候有的一拼,神色坦然地看着他们胡闹,低头看了看表,“很晚了,傅忱也累了,尉迟扶他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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