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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凡人一样,迷惑,谨慎乃至痛苦……
“从我第一次想法发生动摇起,这种痛苦就开始日日夜夜地折磨我,审问我。我所做的一切值得吗,值得打破眼前平静安宁的生活,值得粉碎我与的叶汲感情与信任吗?”步蕨的手指从琴弦滑落到琴底上才镌刻不久的细密文字,“我的感情坚决地回答了我,不值得。但是束缚了我千万年的地心却说,我必须这么做。”他声音轻而冷,透着无法动摇的坚定,“那个人必须死。”
林曦不知从何劝起,许久后,她无声叹息:“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对他说。”
“如果我现在对他说明一切,所做的都前功尽弃了。”步蕨缓缓摇头,“叶汲他的本性太过随心所欲,他的本体是水,无拘无束惯了。与那人对抗需要非常强大的毅力与决心,而从一开始他就不具备这样的先天条件。你会说,他会为了我,去杀了那人。不,这远不够。想要杀那个人,必须要有破釜沉舟,绝境反击的决心。我的存在,会成为他的牵挂,他永远走不到那一步。”
林曦低声说:“你不怕把他逼到绝境无路可走,适得其反吗?”
琴弦“嗡”的一声响,步蕨指尖涌出大滴鲜血,他淡漠地任由血液一寸寸染红琴弦。
“他不会。”步蕨说,“他和炎魔不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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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林曦每隔一日,给叶汲端来一碗汤药。
叶汲展现出了惊人的恢复力,左胸膛上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很快被重新长出的新鲜血肉覆盖,脸上失去的血色也缓慢地恢复过来。没两天,他已经可以勉强坐在床头,就着那盏永不熄灭的台灯读书。
书是在他强烈要求下送来的。这个鬼地方,成天不见天日,无声无息,叶汲在找回一些精神的第一时间就试图突破它。结果费了半天劲,发现元神内空荡荡,所有神力像被抽得一干二净,又像被一把锁锁得滴水不漏。
这操蛋的生活,这操蛋的步蕨。
叶汲开始每天问候步蕨和他全家的日常,发展到最后他专门问候步蕨一人,发誓等出去之后一定要用一百零八十SM大法教步蕨重新做受。
在极端无聊之下,他强烈要求提供精神粮食。
林曦看了他半天,也看不出他是读书人的样子:“你想看报纸,还是书?小说,散文,教科书?”
“来个平板吧,你这有WIFI吗,没WIFI牵条线吧,美女。”叶汲挂在床头,晒得深褐的肌肤让他像只特大号狗熊公仔,没脸没皮地说,“都现代社会了,谁还读纸质读物啊?我好久没和老二亲热了,让我看个片聊以□□也好啊。”他眼珠子一转,“要不,你让老二下来,说他老公想他了呗。”
“……”
于是隔天,林曦下来给他送了一套小学一到六年级思想品德课本。
叶汲一张脸瞬间由白到绿,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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