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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才是关键期,也是沈如磐亲自示范的目的:她在用她的身体,替病中的娜塔莎探索后半程能否一搏。
萧与时何其敏锐,立刻开口:“沈如磐,停下来!”
是该停。可是花样滑冰不仅仅是能力的竞技,也是意志的竞技。沈如磐已经把满涨的情绪投入进去了,她很难抽离,只能继续。
2分钟,咏叹调插入暗潮汹涌的定音鼓,她用一串复杂精妙的难度步,衔接足够高远的组合跳跃。
3分钟……
4分钟……
连续的、巧妙的、惊奇难料的动作目不暇接,搭配咏叹调纠结撕裂的情绪,沈如磐仿佛不是在为娜塔莎做示范,而是把她自己想回归赛场却又不能的苦涩心情,悄然融入到曲目中。
求而不得,弃又不能,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烦恼。
萧与时看着她,胸口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几度欲言又止。
此情此景,是他最担心的强撑。然而不强撑的沈如磐,又不是沈如磐。
她的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气质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如果说命运像海崖边喷溅的浪潮,霎时吞没磐石;那么待到风平浪静,磐石自有星月照影,涟光晶莹。
萧与时目光闪动,定定地凝视着她。而她浑然不觉,直到做完全部动作才停下跪在冰上,气息急喘,脸色激红。
*
两人离开训练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离决赛也只剩8小时。
赶往医院的一路上,沈如磐因为一夜未眠和一场疾风骤雨式的花样滑冰,头晕沉沉的,靠坐在出租车后排座椅上,也不是困,就是心跳太快不怎么舒服。
萧与时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她想推辞,他轻描淡写亦是不容置喙地开口:“你闭上眼睛休息,到了医院我再叫醒你。”
她嗯一声,合上眼帘,也不动,整个人安静极了。
然而她瘦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脸色也过于苍白。萧与时忽然有些不忍,明明知道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偏凉,她的体表温度暖热正常,他总算放心了。
就当他撤回手,视线不经意在她脸上流连之际,他注意到她的眼睫颤了颤,似乎是想睁开一道细缝瞅瞅他,但又胆怯,老老实实闭上眼。
他不解,转而思索几秒,薄唇随之上扬,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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