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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静养期,体力不济,今夜情绪骤紧骤松十分消耗精力,早就累到极致。虽然电视还在播放比赛录像,她却单手支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就这么靠着沙发睡着了。
萧与时安静地看着她。
电视屏幕的光线强弱变化,她的脸庞隐藏在交替的光影里,皮肤是那么的透白,五官也染上让人怜惜的柔弱感。然而她的膝上摊着记事本,手攥着笔,眉心似蹙非蹙,仿佛即使处在睡梦中,她还是那个坚韧倔强的沈如磐。
他轻步上前,收走记事本和笔,试着将她抱起送回卧室。
但他刚刚动了她一下,她醒了,吃力地掀开眼帘,睁出一道细缝。
他只好哄她:“安心睡吧,过一会我再叫醒你。”
她太累了,听话地闭上眼睛,很快又沉沉睡着。
这回他不想再打扰她睡眠,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方便她酣然入梦。
再然后他把电视声音调到静音,坐在她身旁观看录像,详实地分析选手们的不足,并且逐一写入记事本。
他是如此专心致志,期间沈如磐的脑袋歪了一歪,不偏不倚靠向他。
人在酣然入睡时,身体完全放松,那实实在在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倚在萧与时的肩膀。
他没有避开,让她安稳地依靠着他。眼看着毛毯从她瘦削的肩膀滑下去,他伸手去拉,接着连毛毯带人通通一手揽住,将她护好,另只手方才继续书写分析总结。
夜深沉,书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极了。
恰是在安然静谧的氛围里,他专心致志写东西,并不曾知道沈如磐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视野迷蒙,只知道他好像坐在她身旁,任由她靠着他。
她想起身,但这个念头仅仅持续了一瞬,他觉察到她的动弹,动作极轻极细地帮她掖了下毛毯,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入睡。
他的掌心很温暖,力道也是恰到好处,让她有种被悉心照料的感觉。
沈如磐很早就被选入国家队训练,晚上从未有亲人帮忙掖被角。之后她病中沉疴,辗转来到德国求医,更不可能在夜深人静时得到这种微小体贴的照顾。
胸口就像是有潺潺的暖流淌过。她的眼睫颤了颤,想睁开眼看看他,却又困顿无力,只能闻到他身上的花香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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