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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满周岁的女儿。小朋友将将学会说话, 见到缤纷的气球, 圆溜溜的眼睛透出惊奇, 咿呀地说:“球球,球球。”
沈如磐抽出一只相赠。等到小朋友被年轻的父母抱远,她感慨:“这么小就出来看世界了。”
萧与时接过话:“现在很盛行家庭旅行。”
“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和父母旅行过……”
她小声嘀咕,萧与时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只听她提过母亲,从未耳闻她的父亲, 不禁问:“伯父很忙吗”
沈如磐嗯了一声, 没有细说。
夕阳斜斜地沉下去,光线逐渐失去暖度。薄暮下的柏林,历史气氛逐渐沉淀下来,柏林墙上的涂鸦也好像变成了累累伤痕和沉重的历史包袱, 凸显出压抑。
柏林墙的尽头是著名地标,奥康伯姆桥, 一座双层拱桥。
桥是由红色砖墙砌成, 高大冷峻的建筑外貌曾是冷战时期东西二德的分界线, 也是连接东欧和西欧的唯一铁路通路。如今铁路早就弃用,现代轻轨仍然从桥的最上层通过。
沈如磐之所以了解这些,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国内著名的桥梁设计师。准确说,她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世家,祖父、祖母、叔伯,都是桥梁工程方面的高知专家。
沈如磐远眺着双层拱桥,神色流露怔忡。萧与时感觉到她有心事,想问问她怎么了,她适时提议道:“我们去桥上走走吧。”
进入桥的内部,能看见桥顶上悬挂了很多旧的鞋屡,一只一只连绵不绝通向彼岸,仿佛是纪念冷战时期普通民众想跨越障碍但又无法实现的遗憾。
沈如磐推着轮椅来到桥中央的位置,继而起身走到桥边。
桥下是著名的施普雷河。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隔了好久,用追忆往事的口吻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我算是出生在德国。”
萧与时转头看她,意外极了。
“我的父亲是桥梁设计专家,八十年代来西德进修。我的母亲则是花样滑冰国家队队员,来东德接受最先进的竞技训练。两人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座桥上。”
“是不是觉得很奇妙?两个毫无关联的中国人,居然在这里互生好感。异国情缘让他们的相遇增添了几分浪漫,也让他们很快陷入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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