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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往餐厅走,但程美珍眉间愁色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般早,可吃过早饭了?”
“没……还没。”
周之南挥了挥手,厨房又送上一份银耳莲子粥和参茶。梅姨到客厅低声唤程美珍,“先生叫您去吃早餐。”
程美珍愣愣地放下怀中带来的礼物,坐到周之南下首,心不在焉地吃着那碗粥。
周之南装作看不到,粗略扫了扫今日的晨报,品他那盏参茶。程记药房近日生意惨淡的紧,也算程山倒霉。如今战事随时触发,但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打起来。若是战事已至,程山的生意必是红火。可如今这般尴尬境地,各方都要盯着沪上那几家老字号的药行。这味药不准,那味药也不准的,且程山早早看西药紧俏,这两年大半的生意都是做在西药上。
你胆敢做西药生意,那日本人必要把你盯紧,军统也要咬走几块肉,程山如今苦不堪言。周之南前些日子在宴会上看到他到处找人交际,只可惜那些人精对他避之不及。
人心往往就是这般真实,有钱人物欲横流醉梦笙歌,底层人便要拼两百分的力气去求得生存。
程美珍不是阮萝,他半分疼惜都不会放在她身上。吃完盘中餐,他擦手漱口出了门,留程美珍一人在餐桌前游离。
阮萝这几年走财运,接连收礼。程美珍送她一副翡翠打的吊坠,她不识货也看得出那色泽纯正,价值不菲。
她自知程美珍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更何况是这般昂贵的。且她不喜翡翠,若想要也是唤周之南给她买,何来平白的收程美珍礼。
“你平白送我这般贵的东西作甚的,有事便说就是了。我那日也不是同你生气,只觉得那沈仲民极不是个东西。你惯不是个能言善道的,我犯不着迁怒于你。”
程美珍低头不语,阮萝仔细看了看她小脸,觉得眼睛有些红肿,像是昨日哭过。
“我见你可是哭了?”她耐心地问。
“周萝,你救救我们家吧。”程美珍带着哭腔开了口。
“我怎的救你?”
程美珍哭哭啼啼的讲她家事,讲他父亲如今凄凉局面,程家举步维艰。
“程记从我祖上就传下来,我父亲讲药房不能没。可现下已经没钱周转,母亲嫁妆都拿出来变卖,这块翡翠也是现打的……周萝,帮我求求周老板。我前日是惹你不快,你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怪我不该耍小姐脾气,昨日宁死不愿意来同你赔罪,父亲已经打骂过。你是要打要骂,我也没一个不字。”
程美珍疯了。阮萝见过几次程山,瞧着面相就是个人情味淡薄的,没想到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且想想也是可笑,程家世代富贵,如今要向出身卑微的阮萝低声下气。
可周之南的钱尚且不是她的,他心情好时得她主动一吻便给她张房契,要说心情不好打她阮萝一顿也并非不可能。阮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断不能擅自应允。
“美珍,我若是自个手中有家产,你要我出钱帮忙,我是出得。可显然你求的是周之南,你当让你父亲去商会找他,而不是我。”
程美珍平日里就是个嘴笨的,许是刚刚那番漂亮话是父母教的,此时再开口便让阮萝心凉了大半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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